江欣璐这几天一直呆在郊外的花圃,她还没有完全康复,郊外的空气和鲜花能让她更舒服些。马小磊也在,他已经报名参军了,走之前,他想帮着姐姐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风波过后,村里的干部领着江欣璐和庞大庆走访了几户人家,经过游说,他们都同意继续合作,搭花棚,扶花苗,安装设备,江欣璐对这方面很懂行,俨然是顾问,合作的花农遇到问题都来找她解决,江欣璐每天不停的跟人说话,虽然很累,但气色比刚来的时侯要好很多。
晚上,她坐在土坡上,看着一些大棚里还亮着灯,里头人影绰绰,透出模糊的影子,现在这些农户对种花的热情都很高,看到庞大庆家的收入也眼红,所以想快点把花圃建起来,投入使用,时间就是金钱,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
马小磊走过来,“姐,你坐这里干嘛,不冷吗?”
江欣璐摇摇头,“不冷。”她拍拍边上的草皮,“你要不要也坐一坐。”
马小磊便挨着她坐下了,两个人看着远处的灯光,都不说话。
夜很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江欣璐扭头看着弟弟,“你什么时侯走?”
“十二月。”
“快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吗?”
“没什么可准备的。”马小磊笑了一下,“人去了就行。”
“到了那里给我来个电话。”
“我知道。”
“走的时侯我去送你。”
“好。”马小磊说,“妈也会去,她不知道你的事。”
“别告诉她。”
“……好。”
“我们都大了,很多东西要习惯自己承担。”
“我知道的,姐。”
江欣璐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长大了哈。”
马小磊躲开她的手,“别光说我,你和姐夫……你们……”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马小磊没好气:“谁是小孩子,我十八了。姐夫他真的……”
“别那样叫他了,”江欣璐仰着头,呼出一大口气,“我和他或许……回不去了。”
“为什么?他那么爱你,你也……爱他的吧?”
江欣璐笑了一下,夜色掩盖了嘴角的苦涩:“是啊,我也爱他,但这就是我的命,命该如此,强求不得。”
“我觉得你和姐夫可以好好谈一次,你失踪的那段日子,姐夫真的要疯了,人都瘦了一大圈,我看着都不好受,去见见他吧。”
江欣璐摇了摇头,她见着他,会更不好受,爱是什么,爱就是把对方的痛加倍放在自己身上,她承受不了。
“行了,不说这些了,进去吧。”她撑着弟弟的肩膀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甩着手朝庞大庆家走去。
墨蓝的夜空,星星又大又亮,照着她的纤瘦的背影,落寞却倔强。
马小磊在后面看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给郝承晟发了一条微信。
——
郝承晟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睡眠不好的时侯,他喜欢喝一杯红酒安安神。
进了郝氏,他成了闲人,说是副总裁,权力却架空,要么坐在公司发呆,要么旁听一些无关紧要的会议,郝明轩以前每次邀请他来郝氏,都是言辞恳切,很诚恳的样子,说什么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漂亮话说了一箩筐,他听归听,并不往心里去,打小一起长大的,郝明轩是什么人,他心里有数,被干晾着,他也不意外。
他来郝氏本来就是有目的的,只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心里也有些焦虑。
酒端在手里漾了半天,也没喝一口,心头的那个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每天想她似乎成了必修课。他知道她呆在花圃,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她好不好?衣服穿得够不够多,有没有伤风感冒?在那种地方住得惯不惯?
一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