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杨芝香又来了,不过江欣璐没在,邝希美接待的她,说只坐了一会就走了,给她炖了鸡送过来。
江欣璐看了一眼桌上崭新的保温桶,没有吭声。
邝希美说,“欣璐,你不尝尝吗?我都没敢打开,现在还是热的,赶紧吃吧。”
江欣璐说,“你想吃,你吃吧。”
“是你妈给你炖的,我吃算怎么回事。”邝希美笑嘻嘻的说,“要不咱们俩一起吃吧。”说完,她把碗筷找了出来,拿开水烫过,摆在桌上,你一勺我一勺的分在两个碗里。
炖鸡的香气很快弥漫在空气里,邝希美深吸了两口,“真香。”她尝了一块,“真挺好吃的,欣璐,来吃嘛,呆会就冷了。”
依着江欣璐从前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吃的,一个抛夫弃女的女人,不值得原谅,但她现在的性格变了很多,已经很少为一些无谓的人或事生气,她坐下来端起了碗,碗里浮着一层澄黄的油,她用勺子撇了撇,喝了一口,香是挺香的,不过没有邝妈妈做得精细。
邝希美一边吃鸡,一边说,“阿姨说,你一个人生活,没有人照顾,工作又挺忙,不管你认不认她,以后她会常来给你送吃的。”
见江欣璐没什么反应,邝希美哎了一声,“你不感动啊?”
江欣璐笑了一下,把汤喝到底,才开始吃鸡肉,不管邝希美怎么说,她反正不吭声。
又过了三天,她从外边回来,远远看到有个人坐在厂门口的石墩上,虽然隔得远,她还是看清了那个人是谁,油门一松,放慢了速度。
车子驶过来的时侯,杨芝香站了起来,江欣璐停下来,皱着眉问,“你怎么又来了?”
杨芝香讨好的笑,扬起手里的保温桶,“妈给你送吃的来。”
“不用了,你拿回去。”
“这是鸭汤,清润的,这天容易上火,你每天在外头跑,挺辛苦,喝点鸭汤补补,妈放了虫草花的。”她自说自话从窗口递了进来。
江欣璐看着她拿保温桶的手,有些枯瘦,细纹很多,而很久之前,杨芝香的手富态又白晰,看得出来,她的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她倒底还是接了过来,还是上次那个保温桶,大概是在她不在的时侯拿走的。
看她接了,杨芝香很高兴,“趁热吃啊,妈走了。”
江欣璐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沿着街边慢慢往前走去,突然打开车门跳下来,喊了一声,“等等。”
杨芝香骤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她,脸上似有期盼。
江欣璐往前走了几步,问,“你住在哪?”
“我住在圭坊牌那边……”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地方不好找,你要是哪天想来,让刘铁军带你来,他知道我住哪。来的时侯给妈打个电话,妈多做几个你喜欢的菜。”
江欣璐说,“就今天吧,下了班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看看杨芝香现在的生活,看她离开父亲,追求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哎,好好,妈这就回去准备,”杨芝香很高兴,眼眶似乎都红了,一个劲的点头,“你一定要来啊。”
杨芝香走了,江欣璐拎着保温桶进了厂,到车间里跟刘铁军打了个招呼,说下了班一起走,别的也没多说。
回到办公室,她用手机查了一下圭坊牌,显示位置很偏,几乎已经到城市边上了,应该就是上次她从花圃回来时经过的那个地方。
鸭汤和上次的鸡一样,浮着一层黄油,她喝了一小碗,剩下的放在厨房的小冰箱里,给工人们明天中午加菜。
刘铁军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有点微胖,面相很忠厚,对于江欣璐跟他同路很好奇,腼腆的问,“江老板,你去圭坊牌做么子哟?”
“有点事,那里我不熟,麻烦你带路。”
“要得要得,我在那里住了快六年了,熟得很。”
江欣璐先用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