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璐回到车里的时侯,郝承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怎么去这么久?”
“碰到贺迪,聊了几句。”
郝承晟本来就有点不耐烦,听到这句,脸刷的就黑了。默不作声,开了车就走。
车里寒气乍起,江欣璐看出来他在生气,但她不想解释,因为没有必要。
她不说话,郝承晟更气了,他天天赔小心,做小伏低,委屈求全,难得生个气,这位大小姐居然还敢晾着他。
他本不是好脾气的人,脸色缓下来,人却更沉默了,江欣璐知道,这时侯的他才是真正生气了。
她在心里想,如果趁此机会把他气走,是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回到家,江欣璐去厨房做饭,郝承晟开笔记本工作。吃了饭,两个人依旧各干各的,没有交集,这样的冷战一直持续到睡觉。
床不大,但两个人侧身而卧,中间还能空出一点距离,江欣璐闭上眼睛,却久久睡不着,没有温暖熟悉的怀抱,她似乎有点不适应。
正胡思乱想,一只大手把她搂过去,贴进温热的怀里。
江欣璐以为他要做点什么,但男人什么都没做,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背,象每一个将睡的夜晚,她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绵绵的,胀胀的,有点酸,又好象有点……甜。
“对不起。”她埋在他怀里,低声道歉。
男人在黑暗中轻笑,“狗脾气还会道歉,也算难得。”
在他的怀里,江欣璐总是很容易入眠,可半夜里又被吵醒,她睡衣半开,他趴在她胸前,毛茸茸的头象只大狗一样,江欣璐推他,“你干什么,别闹,我要睡觉。”
他抬起头,黑暗中,两只眼睛幽黑发亮,声音带着笑意,“突然想起来,没收车费。”
江欣璐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说的车费是指这个。一时间又羞又恼,转过身子趴着睡,坚决不准他再胡闹。
郝承晟倒也没勉强,手摸索着过去帮她扣扣子,被江欣璐打开,没好气的说,“以后再这样,你到沙发上去睡。”
她有情绪,郝承晟就高兴,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他最怕今天这样的冷战,一颗心浮在半空,忐忑不安,无处安放。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们的关系又回到原点。
其实说起来,是他无理取闹,她和贺迪也算是朋友,朋友见面聊几句无可厚非,偏偏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口干醋卡在喉咙里,就有些拧巴了。
她刚刚说话的样子,象极了闹别扭的小妻子,郝承晟哑笑着去亲她,又遭来她一个白眼。黑暗中看不真切,但眸光一闪,他居然很受用,心瞬间象被熨烫过,怨气全没了。
第二天是周日,江欣璐去厂子里包装晾制的皂,包好后要拿回家里来。因为要买制皂设备,顺便做一个厂区的规划。
郝承晟主动当司机,帮忙载人运货。
江欣璐吃了上次的亏,首先申明,“没有车费。”
她一提车费,郝承晟就忍不住笑,把她搂过来亲一口,“有没有,你都是我的。”
厂子不大,先隔了一间出来放之前买的进口蒸馏机,剩下的地方不大,要挤进去一条制皂生产线,有点困难。
江欣璐拿着尺子在厂房里左量右量,硬要放也放得下,只是有点挤,不方便工人操作,她站在那里愁眉苦脸,厂房要是再延伸两米就好了。
郝承晟站在窗子边,环抱着胳膊,静静的打量着厂房的角角落落,他不需要测量,厂房的数据和设备的尺寸都在脑子里存着。
虽然有点麻烦,却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但他不说,让江欣璐拿着尺子左一比,右一划,看她皱着眉无计可施,他觉得挺有趣。
等她停下来,他朝她招手,“过来。”
江欣璐站着不动,她忙着呢,没空搭理他。
郝先生习惯了她的冷落,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