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郝承晟在他们常去吃饭的包间里看到了贺迪,他坐在桌边,桌上摆了几碟菜,一瓶五粮液搁在桌边,他没动筷子,心不在焉的刷着手机,见他进来,打了声招呼:“表哥,来了。”
郝承晟打量他,“你闯什么祸了?”
贺迪这时侯有些后悔,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现在想想,他脸上还发烧,要不是喝了酒,平时他还真做不出那种事来。他不怕郝承晟教训他,就觉得太丢面子。
“没什么事,来来来,先喝酒。”贺迪把两个酒杯满上,递了一杯给郝承晟。
郝承晟狐疑的看着他,“不是说闯祸了吗?说来听听。”
“真没什么,已经解决了,就是心情不太好,叫你出来喝一杯。”
他不肯说,郝承晟也不好勉强,贺迪扯开话题说起最近的时事新闻,东扯西拉了一大堆,郝承晟本是话少的人,也不接茬,安静的当听众。
贺迪说着说着渐渐停下来,闷头喝酒,屋子里少了他聒噪的声音,顿时安静得有些异样。
郝承晟这时侯放下筷子,拿了纸巾擦了擦嘴角,似笑非笑看着他,“真的不打说?不说我可走了,你留着跟姨父说吧,让他老人家开导开导你。”
等了一会,见贺迪没反应,他做势要起身,被贺迪一把拉住,长长叹了一口气,“表哥,还是你最了解我。”
“说吧,看把你愁得那样,都不象堂堂的迪少爷了。”
贺迪心里是真藏不住事,他需要有个人开导开导他,当然,这个人绝对不能是他父亲。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就是我,我不是追一个妞嘛,她老不上路,我烦了,那天喝高了就……”
郝承晟眼皮子一抬,“就什么?”
贺迪说的有些含糊,“就想那,那什么,结果那妞是个刺头,都到了那一步了,还不肯就范,然后,她,她就从二楼翻下去了。”
郝承晟心一紧,“翻下去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跳下去了。”贺迪赶紧说,“不过人没什么事,就摔了个骨裂。”
郝承晟哦了一声,“就摔了个骨裂啊,那是没什么事,花点钱摆平吧。”
“我也这样想,可那姑娘硬气得很,躺医生里几天了,什么要求都没提,也没,没报警。”
郝承晟嘴角勾了点淡笑,“原来你这么坐立不安的,是怕她报警?”
“也不全是,”贺迪往嘴里倒了一杯酒,辣得他眯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里似有水光,“表哥,不怕你笑话,我是难受,今天我才知道,那姑娘家没人了,她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挺不容易了,我还,还那样逼她。看到她孤伶伶躺在病床上,我这心里真是,”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往杯里倒酒。
郝承晟大概已经猜到他说的是谁了,但他还想证实,“你说的姑娘是?”
“你见过,江欣璐,”贺迪把酒杯端到嘴边,却没有喝,嘴角隐约泛着苦笑,“我这样的富二代,她都看不上,真不知道她想找什么样的?她大概就是传说中那种自立更生,自强不息的女孩,自己打着一份工,还和别人合伙开饭店,想尽一切办法挣钱,所以她不稀罕我的钱。”
“她和别人合伙开饭店?”
“是啊,就开在东城区的杜玉路上,门脸挺小的,生意也一般,我说去照顾她的生意,她还不让,这年头,还有这种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郝承晟沉默了一会,说,“你这样下去不行,得找个地方发泄发泄,不然事情老闷在心里要憋出病来。”
贺迪已经有些醉意,挥着手说,“我听你的,你说上哪就上哪?”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常去的健身房,这里有专业的拳击馆,两个人小时侯都学过博击,也常和朋友来这里切磋,所以贺迪见郝承晟把他带到这里来,一点也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