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种气氛格外紧绷的时刻, 丹道王家的族地内,楞羊酥灯神情悠闲地隐在暗处,稍微观察了一段时间, 之后才慢悠悠地返回她的本体空间。
她一经进去, 就看到一枚巨大的圆柱形香筒正慢悠悠地漂浮在明金色的烛光之中。
其色莹白, 中间镂有精致的山峦草木纹理, 两端则是一种神秘且幽深的墨蓝,让其整体基调呈现出一种朦胧且神秘的优雅。
此时在这方烛火空间内, 伴随着其的微微起伏,不断有氤氲雾气自其上飘散而出,将整片空间快速浸染, 与周遭的明色火焰呈现出分庭抗礼之势,双方各占一半空间。
见她进来,香筒之上豁然出现了一位蓝衣少女, 其人明眸皓齿, 身姿纤细,她惬意地晃荡了两下腿,微歪着脑袋言笑晏晏开口:“你这次回来得慢了些, 看来你刚才在外面, 确实发生了不少事。”
对此,楞羊酥灯没有搭理。
之后, 宓羲禄岭的声音也从香筒内部传出:“前辈此番辛苦, 不知您可方便与我们谈谈外面状况?”
楞羊酥灯表情平静,径自盘坐在明色的烛焰中, 平声开口:“若你们愿意每听我一点情报,就将交易的附加内容再附加上一点,我也不是不能与你们仔细地说上一说。”
蓝衣少女嗤了一声:“你个子不高, 想得倒是挺美。”
宓羲禄岭的声音倒是柔和,似乎没有多大波动起伏:“前辈说笑。”
楞羊酥灯跟着笑哼了一声,又重新阖上眼眸,似乎话题到此已经可以终止。
下一刻却听到圆柱香筒内传出宓羲禄岭的声音:“想必前辈此番应是遇到了我族之内的人了吧,却没能成功收入?应想必修为不低。”
而在他们族内拥有这般实力,还能在如此关键时刻离族的,便大概率为彬予道祖。
宓羲禄岭的声音温和,语气也是彬彬有礼,但出口之言却是带着些步步相逼:“前辈你既安然回归,那对方想必也跟着回来了?”
否则,他不认为这位器灵前辈能够安然脱身。
当然,也不排除她在外的那许久时间,全部是用于甩脱并扫清踪迹上,所以此事他现阶段也说不准。
“如此大事,您也不与我们说上一声,想想也还是有些伤心的,晚辈以为我们已是合作者。”
面对他的盘问与试探,楞羊酥灯全程静卧于心,神态沉静。
她现在已经了解到了宓羲家的行事路数,既是难缠,那便沉默以对,不露声色间安排,方为上佳应对之道。
但她都表现得如此消极了,宓羲禄岭那边的话语却依旧未停,只听他在短暂沉默后,又是一声叹息:“不过也不愧是前辈,既您是怀揣着两手打算,那么我等也就不用为另藏了一手,而心生愧疚了。”
下一瞬,周遭的火焰张狂起来,羊角女童也睁开眼帘。
香筒上的蓝衣少女晃荡着小腿听了个全程,至此,她饶有兴致之地拍了拍手,哈哈笑了两声,笑意狡黠:“你也就是头铁,何必呢?!”
即便惯常都是坑人的一方,但遇到真正的聪明人,也不免往坑下掉。
不然,她又怎会出现在下界,出现在丹道王家?!
楞羊酥灯的小脸却是绷起一双漂亮的墨色眼睛,在两侧巨大羊角的映衬下,黑得发光,此时无端地多出几分莫测之感:“你们这是准备反悔了?”
宓羲禄岭:“怎么会?!只不过是想以另外一种方式达成约定罢了。”
楞羊酥灯看向香筒方向。
其上坐姿闲适的蓝衣少女回了她一个媚眼,一副运筹帷幄的悠闲模样。
楞羊酥灯:……
事实上,她之前与宓羲彬予所说的并非完全做假,她确实与宓羲禄岭等人做过交易,但是交易内容却并非像她与宓羲彬予提及过的那般简单。
在他们的这次交易约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