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谈话期间, 飞舟另一边,楼青茗与童晨周身也很快有人围拢上来。
“楼少宗主,久仰大名,我乃归元宗的亲传弟子, 凌瑜桐。”
“晚辈来自霓光岛, 名唤成凯……”
“楼少宗主, 不知您现在可方便小做论道?”
原本准备与众人略打招呼,稍微认认脸就回去调息的楼青茗闻声转头, 就看到那位方才自我介绍为凌瑜桐的女修。
她在上飞舟时, 似在与旁边的修士辩论着什么, 现在这是准备更改目标?
楼青茗动作微顿, 好笑说道:“你想论的是什么道?”
她觉得, 能够上去百岁榜的,都该是道心坚定之辈。若这说的是道途, 那也各人有各人的不同,无法以定论解说;还是说,她想问的是道韵?!
仿似知晓楼青茗的疑惑,那位女修走上前来, 面带羞赧,真诚请求:“晚辈所言,便是道心, 我心有迟疑,不知如何坚固。我觉得我能上榜, 靠的是实力, 而非道心。”
她的实力强劲,却不代表道心坚定,这一点她看得清楚, 却似不知如何应对。
“到底怎样才能坚固道心,寻到适合自己的道,晚辈困于此久矣,不知少宗主可能小做论证,帮忙解惑?”
随着她的问题出口,飞舟另一边的长老与太上长老们,也随之停下谈论,向他们所在的方向投过来视线。
楼青茗敛眉思忖了片刻,侧首看向飞舟外的云海,目光悠长,笑道:“道心啊,那是需要在历练与成长过程中,不断矫正与修改的东西。期间,你或许会徘徊、踟蹰,或许想半途而废,更甚至想改换道统。
“但最为重要的,却是要守住本心。方向不重要,心才是基础。寻找适合自己的,而非适合环境的。以坚持住自我为基轴,再去选择道途。
“否则,让方向把控住自我,将自我迷失,那以后再想寻回,可是不知要花费多少功夫。”
凌瑜桐眉梢微动,不太理解,恳切追问:“还请少宗主详解,我现在就是在徘徊,到底如何才能确定自己的道心,确定自己的道途?”
内域中洲,左家。
几位左家修士站在无法面前,一脸气恼:“你何至于如此?!我们明明是为了你好。”
“你知道我们将你送至同悲寺以后,你距离那天大的机缘有多近了吗?愚不可及。”
无法面带笑意,他的头顶之上尚有青茬,身上也重新穿上了僧衣,但心态对比之前却是难得的沉稳:“小僧不知,但此番尘缘了断,小僧却是认真的。”
“你!”
几位左家修士眉毛倒竖,深觉其的无法理喻。
之后宅邸内就又是一阵喧闹,最终,无法到底是转身离开了这座待了数载的左家宅邸,不再停留。
左卫以及几位左家修士追了上来,与他说道:“你放心,这既是你的选择,那我们之后就绝对不会去打扰于你。”
“三叔他们虽有私心,但……我们总是希望你好的。”
无法不置可否,只是垂首与他们行了一个佛礼,笑道:“无碍,我回来只是了却一下尘缘,祛除一下遗憾,以后有事也可联系,这并不影响我们以后的交往,告辞。”
说罢,他便轻笑转身,神态沉凝地向着长街尽头走去。
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的道途?!
曾经头顶无发,自己无力更改时,他在午夜梦回间,心心念念;
现在头顶有发,却又发现无甚所谓,他头上顶着的,全是负担。
有些沉,有些躁,还有一些怅惘。
恍惚间,他眼前晃过曾经在前往悠然秘境的飞舟上时,与楼青茗初见时的画面。
彼时她笑眯眯地询问自己,可有让绝发膏无效的药方。
他摇头回答:“已入佛门,便无回头路,并未。”
她说:“佛语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