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傻傻以头撞树、仿佛一个傻大个的白幽,踟蹰了半晌,缓缓挺起胸.脯,肃声道:“没错,我要修炼,我现在就要修炼,谁也不能打扰我的修炼!我现在就去!”
说罢它就身形一动,钻入了楼青茗手腕上的墨莲镯中。
窈窈从既明的袖子中探出头来,向着白幽的位置左右张望。
他们一群人绕着三花劝了好几个月,就没说动它,现在竟就这样成功了?!
窈窈:“吼。”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位白鹿前辈好生厉害。
还在以头撞树的白幽:……这么羞耻的台词都是要由他说的吗?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与此同时,良禹城外,贺进也在给窦麟送别。
窦麟的表情依旧是斯文而儒雅的,即便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也不见多少阴霾,他轻笑着与贺进感慨:“当初我偌大一个宅子,都是五折卖给你们的。那么大的利益我都让出去了,现在你们这般做法,也是让人心寒。”
贺进面无表情:“当初的折扣是治疗费用,且是你在打赌之下的主动承诺,我以为你明白。”
窦麟:“明白是明白,却不代表我会有多么甘心罢了。”
贺进眸光微闪,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窦麟:“你确实能力不足,缺板也颇多,与我之间的合作全凭交情,并无多少契约,但我们这些年也是当真合作愉快,我也没有坑你,灵石都是足数,没有做过假账,更是帮你打开过酒庄局面。与这些相比,我只是借由贵庄进行了一点点运作与遮掩,那位前辈也着实有些……”
因为贺楼平泽的修为太高,他到嘴的一系列词语最终一个也没吐出,只是开口,“也罢,既然那位前辈不愿意,我也不再多提。此番一别,再见不知何时,贺进,这些年咱们相处得很是愉快,如果有空,记得去烟定城寻我。”
说罢,窦麟便转身,乘坐着飞剑独自离开。
贺进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沉郁,没有多少表情。
他在经营一事上,确为新手,但一直以来也都在成长,有些事情,他或许不知,但那都是之前没有了解过,现下贺楼平泽与他一点即通。
也因此,他能够听明白,窦麟方才话语中有多少避重就轻,与转移重点。
他手指滑过自己的储物袋,想要将里面窦麟的传音玉简取出捏碎,但最终却打消了主意。
只是心中莫名悲哀,几十年的相处,窦麟这位唯一走到他心中的友人,自此罅隙后,想必已不能平常视之。
等他重新入城后,厉岱从一条小巷内走出,抬脚向他走来。
他一掌拍上他的肩膀,好笑打趣:“这有什么可悲伤的?!就权当是被上了一课,以后注意信任的交托,行事更加谨慎,也就罢了。”
贺进应声:“还有契约定立的重要性。”
厉岱就笑,与他一齐在热闹的街道中并肩而行:“那位窦麟,你别看他一副斯文儒雅的书生模样,脾性也似有几分率直,但自小在大家族中长大的修士,又有几个是没有心眼的?!”
贺进敛下睫羽,对此不愿多谈。
贺楼酒庄的本质上是属于贺楼氏的,哪怕窦麟过来帮忙,它也是属于贺楼氏。
窦麟将其从贺楼氏的驻点,有意无意地往窦氏的家族驻点发展,这已经触及了贺楼平泽的底线,同样也是他的。
当初的宅子地契是明确交易,启动资金等一干费用也是楼青茗提供,他们没道理被占到这中便宜。
“我以后会注意的。”
用贺楼平泽的话说,有些经验他现在可以没有,却不代表以后没有,同样的错误,他只有犯下一次的机会。
厉岱看着他一脸好似被心爱女修甩掉的生无可恋表情,伸手挠了挠脸,斟酌了片刻后,还是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我说你。”
“嗯?”贺进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