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倒与那谭公公所见不同,正所谓忠言逆耳,奴才觉得佟格格都是为了太子爷好。按理说咱太子爷聪慧机敏,如今两岁快半,却连话都说不清楚,着实奇怪,由此可见这些奴才们没好好引导,只是太子爷身份尊贵,没人敢说这话罢了。”
“朕如何不知,朕对保成寄于了厚望,只可惜”康熙叹着气摇了摇头,“朕现在想想,朕确实有些急功近利了,一心想要保成好,从小就给他请那些大儒教他读书,哪知适得其反,反而惹的他更讨厌诗书,朕每每看到皇后留下的这个孩子如此不争气,心中气恼,平日里也没少骂他,现在他见了朕,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谭琨明是服侍皇后的老人了,朕以为他会真心待保成,才叫他当的主管,没想到”
“奴才瞧着,那佟格格倒是个有胆识的,一般人被谭公公这般吓唬,早就害怕了。她叫太子爷自己上椅子,看似不恭实则是在锻炼咱太子爷,而且奴才托承乾宫的小太监打听了,谭琨明说的确实是不差,佟格格一直在教太子爷说话,认识那些个小玩意。太子爷反而学的起劲,这还是咱们以前未曾想到的一种法子呢!”
“你说的很对,”康熙点点头,“佟表妹她不趋炎附势,也没刻意讨好胤礽,就连保成想给她要东西她都没给,可见是个有原则之人。”
一听到这“表妹”二字,梁九功哪还有不明白的,当即说道:“谁说不是呢,若佟格格想要讨好太子爷,那小小的木雕人儿又为何不给,可见佟格格重情义,现在将自个的亲弟弟放在心上,日后一定也将万岁爷放在心上。而且咱太子爷去到那承乾宫去,可还是被那只兔子灯笼引的,这佟格格不慌不忙,还能如此待太子爷,也是个能禁得住大场面的。”
“唉,保成这孩子,就是有些小家子气,不过是一只灯笼,没由来的惦记这么久。”康熙皱着眉头,显然对胤礽的此等行径不太满意。
“奴才可不这么认为,奴才觉得,这偏生证明咱太子爷是个长情的。那兔子都离了太子爷有些时日了,太子爷年岁又小,偏还记那只兔子记得那么紧。这就能看出来,咱太子爷重情义,日后定会重孝道,并大有作为的。”
梁九功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腹诽着,还不是万岁爷您给太子爷的玩意儿太少了,就这么一只普普通通的兔子灯笼也要给他抢了去,这太子爷能不惦念着吗?
康熙显然很受用,点点头说:“还有明珏训斥保成的那些话,一介女子能有如此见识,实属难得。那谭琨明竟敢以此来告明珏的黑状,当真是可笑,居然还说明珏直呼保成名讳,论起亲疏,明珏也是保成的长辈,叫他的名字又有何不可!难不成,谭琨明觉得,佟家的人不配吗?”
梁九功心中一震,他知这是万岁爷最恼怒的地方所在,佟家算是万岁爷的娘家,虽说佟太后去得早,但亲生母亲在万岁爷心中的地位到底是不一样。
万岁爷儿时就见过佟格格,更是对舅舅一家多加信重倚仗,万岁爷现下让佟格格在宫里头先住着,打算来年就给她位份。而且依梁九功所想,这给的位份定然不会低了去。
“朕要表妹进宫来,致使她与亲弟分离,也委实残忍了些。”康熙叹了口气,“可见他们姐弟关系很好。”
“万岁爷可千万别这么说,能进宫伴驾是佟格格的福气,再说这女子年龄到了,哪有不嫁人的呢。”梁九功笑着说,“只是思念亲人,是人之常情。奴才听说佟格格好像很喜欢孩子呢,每当见了小皇子小皇女都要凑上去聊两句。若是能有自己的孩子,佟格格一定很高兴。”
康熙笑了笑:“不过保成这孩子委实丢人,一盒剩下的饼都要眼巴巴望着,真是丢朕的脸!”
梁九功笑道:“还不是万岁爷平日里不准太子爷吃这些个零嘴,太子爷又爱吃甜,这才这般馋佟格格那里的糕点。”
“朕不叫他吃甜是为了他好,”康熙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