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陆泽心里,宋楚期的感受恐怕还没有两万块钱重要,他吃定了宋楚期,也已经不是当初两个人一起来上大学时的单纯少年。
人会变。
这才是最残酷的。
宿舍安静许久,只有喻深嚼薯片的咔咔声,过了一会儿,宋楚期掀开被子,眼尾微微泛红,但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明天老程他们毕业典礼,礼物你下午拿到没?”
另外两个舍友都姓程,明天就是大四毕业典礼。
“哟,终于想起伟大的舍友啦。”
喻深笑嘻嘻的,他就是看宋楚期回来提也没提这件事,才觉得不对劲。
因为是宋楚期特地叮嘱喻深,下午在宿舍帮他收快递。
两份毕业礼物。
宋楚期挑了半天,和喻深一起买的。
喻深喂了宋楚期两片薯片:“你说你,要什么对象找不到啊,咱们建筑系就有好几个吧,暗搓搓好久了。”
“再说现在什么时代?哪有你这么老实的,谈恋爱嘛,都是看看条件,品品性格,不行就当打炮了,再换。”
喻深冷嗤一声:“就陆泽这种,骑驴找马都是便宜他的,你老把感情看得这么重要,他不吊你吊谁?”
宋楚期没说话。
他打开手机,点开微信,陆泽的深灰色置顶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我不会这些。”
宋楚期声音有些冷清,像夜里孤零零盛开的晚樱:“不过我会跟他谈清楚的。”
-
毕业典礼在周五。
除了要念大五的建筑系,还有其他七年制的科系,基本所有大四毕业生都聚在洲大的北礼堂。
洲大的毕业礼向来很重仪式。
礼堂是提早布置好的,每个毕业生都有一束小小的郁金香,裹红缎的毕业证明由各学院的院长亲自颁发,几位校长会在毕业生的领口系上一条深蓝的丝带。
宋楚期和喻深不是毕业生,所以进不了礼堂,两个人等在礼堂外的北广场,一人抱着一个小礼盒。
北广场熙熙攘攘。
多是年长的父母,正在散着步等,也有些年轻人说说笑笑,总归都是来参与自己重要的人最重要的时刻。
宋楚期昨天睡的不好,一双眼睛微垂着,阳光洒在上面,长长的睫毛过很久才眨一下。
天气好,很适合拍照。
他耳边都是手机和相机的快门声,不少来的父母在对着洲大的教学楼自拍,笑声不停传进宋楚期耳朵里。
声音不大,却让他觉得很热闹。
宋楚期闭着眼听,好像一首好听的歌。
半晌,歌声里闯进一声粗犷的引擎,几乎半个广场的人同时回头,按照规定,洲大校园里是不准行车的。
但广场西边,一辆鲜红的拉法赫然刚停稳,车门一开,穿白西装的女人从里面走下来,对着车窗拨弄了两下短发。
在喻深这个年纪,看到这个景象,除了酷,没有别的感受。
车很酷,人也很酷。
酷毙了。
女人走路带风,黑色麂皮小细跟扎在北广场的砖缝边,看的人心里默默捏了把汗。
两秒之后,拉法的车窗摇了下来,从宋楚期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车窗里坐着一个男生,和自己年纪也差不多大。
两个人亲了一口,女人才摘下墨镜,踏着小细跟离开车边。
宋楚期看清她的脸,下意识觉得她有些眼熟,长得有点像谁…
但又想不太起来。
十分钟后,礼堂大门从里面开了条缝,交响乐的声音漏出来,学生涌了出来。
宋楚期拍了拍喻深,两个人抱着礼物往前走了几步,很快就看到了两个一脸幸福的舍友,抱着花和毕业证。
“等明年你俩毕业,我肯定回来站台。”
“期期,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