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们等久了。”姜肆连忙道歉。
尘弥和寒拾亓都有些诧异。姜肆的状态太差了,模样还是进城时的模样,神态却很是疲惫,脸色也不太好看。
姜肆神识使用过度,受了伤,又剧烈呕吐过,状态能好到哪里去。她本以为自己在秘境里借着阿晨的手杀了许多人,杀大个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阴影才对,但现实教她做人。
呕!真的好恶心,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恶心。
寒拾亓直来直往,“师姐你跟人打架去了?”
姜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寒拾亓又跃跃欲试道:“怎么不叫上我?”
“师姐打谁?”柏湄握紧小拳头,认真而严肃地看着姜肆,显然也想出份力。
姜肆揪了揪她的粉色发带,“没打架,是被一些事恶心到了,不提了不提了,再提又想吐了,呕。”
柏湄赶紧拿水给姜肆顺气。
尘弥没说话,他看着姜肆的面色白了又白,轻轻笑了一声,意味难明。
他在她身上闻到了血腥味,不浓,却足够清晰。
四人没有在欣守城多作停留,会合后就直接出城往落渭森林赶路,他们此行在森林里至少得待上一两个月,那么进入森林的时间就无所谓早晚了。
他们前脚刚出城,客栈大个子的尸体后脚就被发现了。
欣守城禁止修士在城内斗殴,现在有修士无声无息地惨死,无疑是在打巨燮宗的脸面。
来客栈调查的是欣守城护卫队,护卫队队员过半都是来历练的巨燮宗弟子,他们中有人认出了大个子,又惊又怕,赶紧往宗门汇报。
没多久,执法堂堂主和白殿丰一起抵达客栈,看到尸体都是一怔。
如此残忍的死法,他们多少年没见过了。
执法堂堂主捡起地上一片血迹斑斑的大鹅羽毛,问战战兢兢的客栈掌柜,“看见那姑娘的脸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掌柜抹着额头的汗,“她开房的时候,抱着的鹅不老实扑腾起来,就把她的面纱扯了下来,我就看了那么一眼。”
白殿丰沉着脸拿出一副寻人告示,指着画中的人问,“是她吗?”
掌柜仔细看了看,摇头,“不是,那姑娘长得挺一般的,没画上的漂亮,而且年龄得有二十七八了吧。”
执法堂堂主笑容意味深长,“白长老不会是怀疑许凛是被你女儿杀的吧?她要是有能耐杀许凛,你还会嫌弃她是废材?”
白殿丰没说话。
“许凛的储物袋不见了,凶手多半是为了财故意设的套。”
五百上品灵石,足够让人在欣守城铤而走险。
白殿丰恨恨地,“真是个废物!”
执法堂堂主阴阳怪气道,“说起来许凛是给你跑腿出的事,他师父丘长老那里,你恐怕得去给个说法。”
“呵,他出手杀我女儿在前,我没罚他还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又是他自己蠢死的,我用得着给什么说法?”白殿丰不以为意。
执法堂堂主不想掺和进去,不接话,吩咐手下在城中搜寻秃顶男人和掌柜口中的二十七八的女子。
几日后,欣守城城门口。
姜肆的画像前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白衣男子身形颀长,一头过膝的头发黑亮柔顺,像上好的绸缎,泛着莹润而冰凉的光泽。玉冠束住长发一部分,露出主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可谓绝世无双的脸。
他看起来很年轻,只十七八的年纪,一双长眉浓淡适宜,多一分浓就粗狂,多一分淡则秀气。
他的眼睛是丹凤眼,内双,眼型狭长,内勾外翘,不像桃花眼般多情,又没有丹凤眼常见的锐利,大抵是受主人性格的影响,它呈现更多的是一种慵懒和随性。
此时,这双眼睛正盯着墙上的画,眸光流转,旁人皆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是爻渊。
爻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