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
姜肆清醒了,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最初的小径上,头发衣服凌乱不堪还粘着泥土,显然是刚在地上剧烈翻滚过。
她蜷缩成一团,嚎啕大哭,“他们剥了我的皮,还,还把我的皮挂了起来!”
身临其境的经历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被大白鹅一声驱散的恐惧绝望转瞬归来,就连周身的疼痛仿佛也都回来了。
大白鹅看着抖若筛糠的姜肆,语气难得轻柔下来,“那都是假的。”
姜肆只是哭。
穿越前她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刀子割了手爸妈都会心疼的普通人,只穿越来这短短一两天的不普通,如何能让她接受被剥皮,哪怕那是假的。
大白鹅不忍心,但又不得不提醒,“事情还没有结束,切记,别再被占据思想,一定要保持清……”
大白鹅的话还没说完就陡然消失了,紧接而来的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叮当作响的铃声。
姜肆朦胧视线里,一个粉裙少女快速朝着她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挥手喊着:“师兄,师兄!”
是樱樱。
姜肆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温柔问出声:“樱樱,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樱樱抱住姜肆的胳膊,弯起嘴角笑得狡黠,“我不是说过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吗?至于为什么,我才不告诉你呢!这是秘密。”
姜肆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一模一样的经历难道还要再来一遍吗?
姜肆一直在抖,一直在抖。
樱樱对姜肆的异常毫无所觉,她拎着两只肥硕的山鸡雀跃地走在前,同路上遇见的叔婶打招呼。
胖胖的李婶给了姜肆四个土豆,黑瘦的赵叔给了姜肆一篮子净灵草,挂着鼻涕泡的小风塞给樱樱一颗野杏子……
一切都同之前一模一样。
姜肆就像是被切割成了两个人,一个是控制她身体和言语的阿晨,一个是随时可能被占据的意识态姜肆。
意识态姜肆正处于头脑风暴当中:
怎么才能保持一直清醒?能不能试着自己控制身体和言语?
为什么会重新开始?是要她阻止灵溪谷覆灭吗?又要怎么阻止这一切?
一个个问题在姜肆脑子里盘旋,竟意外地没让她的大脑宕机,相反,她的思维随着情形愈发危急而越发地冷静清晰。
第一个问题似乎已经有了解释,因为姜肆已经站到了瀑布下的水潭边,属于自己的意识却还存在,看来只要时刻保持着‘姜肆的思维’存在,就不会被阿晨吞食。
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受到阿晨思维的影响,比如此刻姜肆就觉得指着鲤鱼叫‘糖醋鲤鱼’的樱樱超级无敌可爱。
这个想法形成的瞬间,姜肆就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了崩溃的征兆,她立即碎碎念樱樱是坏蛋樱樱是妖女,这才恢复稳定。
几番下来,姜肆终于明白,自己在情绪和思想上同阿晨越靠近,她的意识就会越恍惚,一旦对阿晨感同身受,恐怕就是她意识被完全占据的时候。
解决了意识问题,姜肆开始尝试自己控制身体,然,都失败了。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接过谷主手里的储物袋,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樱樱送出谷,眼睁睁看着自己抱着谷主夫妇的焦尸痛哭……
她又被摁压在灼巳门的大殿上,艰难地抬头质问樱樱:“樱樱,是你吗?”
“灵溪谷二十一户共八十三口,应该都在的呀,怎么,你收尸的时候没数吗?”
姜肆被阿晨的情绪所然,感到愤怒、痛恨,在樱樱说要剥她皮的时候,这种愤怒与痛恨同时达到顶点。
“樱樱,你如此狠毒,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姜肆挣扎着,怒吼着,意识像一面受了重击的镜子,在一点点崩溃。
晕眩感随之而来,姜肆揪住最后一点意识提醒自己:樱樱是个小可爱,樱樱是个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