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袁人凤将他憋在心里的羞耻直接暴露出来,当即令得这位安家圣子就要暴起拼命。
袁人凤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适应着体内轩辕血脉的复苏,周围依旧没有灵力,但血脉力量的恢复,依旧让他恢复了身为圣子的气质。
“小安啊,有时候你得学会忍耐,将你这性子收敛一些,不然就算我不还手,江兄一个生气不给你解锁,你就甘心在这孤独终老?”
安道容怒喝道:“上次因你袁家与荀家临阵倒戈,我安家才没将他攥在手里,我安道容虽一时不慎,受困于此,自有脱身之法,何必他救!”
“安道容?”
又解开一名袁氏护卫的锁链,江月白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位安家圣子,相比于其余两位圣子,他没有荀日照的气度,袁人凤的潇洒,更像是一个常年受着欺辱,一朝得势就此膨胀的富家子弟,因为身上的荣光本不属于己身,所以显得格外张扬,仿佛要向世界宣告自己的才德配得上这个位子,可总体看来,依旧不伦不类。
“在北圣域射那一箭的,就是你吗?”
安道容丝毫不惧,昂首道:“不错,可惜,那一箭没能射死你。”
江月白面色稍稍阴沉了些,那时的他正在着手抵抗方天定引下的天雷,安道容的出手完全就是偷袭,当时他便想着要让那位正主付出代价,结果现在这位就头脑一热的把自家底-裤都掀了,真不怕自己下手斩了他?
“江兄,还是放了他吧。”袁人凤忍笑道,“这小子就这性情,我每次一激准能上当,鬼狐来也是一样。”
“安家的圣子,一贯是最不值钱的那个。”
安道容面色涨红,半晌后咬牙道:“他是,我可不是。”
安居易当年何等风光,在他与荀日照的压制之下,袁氏圣子袁人凤完全成了一个恣意风流的纨绔子弟,可当他一朝受创,修为尽失之后,便只能在安家内部当一个沉默的伤员,再没有任何话语权。
安道容最大的心病,就是证明自己比安居易更适合圣子之位,可惜实力心性所限,他注定做不到这一点,至少暂时不行。
袁人凤毫不客气的回击道:“那你有本事收敛心性证明自己?”
安道容冷笑不语,只瞪视着江月白双目,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真是个不招人喜欢的家伙。
江月白冷笑想着,默默解除着袁家护卫的锁链禁锢,最后走到安道容身边,冷冷道:“我欣赏你的骨气,可你当初射我一箭,今日落到我手上,可没那么容易饶了你。”
安道容没有回答,挺直腰板,一副视死如归模样,但跳动的睫毛,微微颤抖的身躯,仍然暴露了他的害怕。
江月白聚气,举掌,毫不掩饰自己对周边气场的影响。
安道容身躯的颤抖愈发频繁,神情愈发扭曲,唇瓣几次开合,却是始终不吱一声。
“好,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真的这般硬!”
江月白大喝出声,干净利落一掌劈下,如街边瓜贩落刀切瓜。
袁人凤在一旁惊道:“江兄,还请住手!”
江月白诧异的望了他一眼,袁人凤与安道容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好,本身更是竞争对手,断无可能为其求情,可现在两番请他放过对方,莫非真是他的本心?
安道容原本正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劲风罩下之时,整个人抖得已跟筛糠似的,乍闻袁人凤的话语,心中的恐惧倒消散大半,怒喝道:“谁要你假好心,死便死了,看他抗不扛得住我家里人的怒火!”
江月白的掌落在安道容额头。
安道容的颤抖终于停止。
咔擦咔擦,一阵细碎声响在监牢中回荡开去。
袁人凤一颗心已提到了嗓子眼,无比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呆立半晌之后,方才长舒一口气,笑道:“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