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会心一笑,与认真起来的李沐霜分别。
信上字迹娟秀,顿挫之意稍淡,应是女子所写,其中意思却没字迹那般转弯抹角。
请往青石居乙四房一叙。
这场邀约不能说光明正大,也不能算偷偷摸摸,严格算起来,只能以拙劣二字形容。
江月白并没有看轻送信的那位,这一座圣王城中有那许多神座,他根本算不得过江猛龙,无法像在北圣域时那般行事。
但圣王城有法度,有神甲卫与巡卫营,还有武阳府,旁人也没法随意对他动手。
这一场约他当然可以不赴,不管对方是哪一派系,终归对他有所图谋,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可谁让现在他不是一个人,而今日当值的就是自己那大师侄?
……
圣王城的人大都记得去年三月份那场发生在弦月楼的惊天大变。
宴饮的安家圣子安居易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贼人重创,哪怕神甲卫数十秒后便到达现场,见到的也只有身受重创,近乎被废的安居易,陷入混乱的宾客与安家人,以及那死的干净利落的不明仙人。
弦月楼这天下第一楼的生意就此遭受重创,就算来客不介意,安家也很介意这家有袁家背景的酒楼杵在圣王城里。
如今的弦月楼依旧在飘摇的风雨中苟延残喘,虽无生机,亦无死意,终究大不如前,而分散出去的客源,则成就了一大批新老酒楼。
江月白如今走进的青石居,便是在去年风波之后趁势异军突起的酒楼,一年的发展中,已有不少贵胄子弟愿意将此地当作宴饮的好去处。
江月白刚刚走进青石居,便见着了那位浑浑噩噩的思想者,后者面无表情的向前带路,将他领到了乙四方前,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倒令江月白越发好奇邀约者的身份。
哪怕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也完全掩盖不了这位送信者内心的紧张不安,而除了房中的那位,竟完全没有第二个与他一路的人,江月白入圣王城之后不得不想的多些,外出时步步留心时时在意,此时也只觉这场邀约更像是某位不成器的纨绔在恶作剧,
原本江月白是如此想着的,但在进门之前,他捕捉到了一丝丝细微声响,于是愈发不知里面那位是胸有成竹,还是当真拙劣。
擦擦擦擦。
十十七声细响,若春蚕啃食桑叶,并没有相伴出现的重物倒地声。
他在街上时数过,盯梢自己的家伙原有二十六个,在他看完信改变行程之后走了些许,剩下的不多不少,正好十七个。
现在,应当一个都没了。
……
江月白进入乙四房中,迎接他的是一句平静的女声,话语说的惊讶,却没有反映到语气之中。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坦然。”
江月白微笑道:“问心无愧,自然无所畏惧。”
“好一个问心无愧。”
房中端坐桌前的女子收起手中书卷,没有起身,只指了指另一边空缺的座位:“请坐。”
江月白毫不客气的坐下,心中暗笑。
他已确认对方的来路。
对方身着长衫,头戴巾帽,一副寻常书生模样,却是并未掩饰住自己的嗓音,掩耳盗铃的意味明显的有些过分。
如此装扮,一看就是在青梧学宫读书读迂了。
而青梧学宫出来的书生,也不会选用黑色衣带去配这白色长衫,更不会不合礼制的将纤细腰肢曲线勒出,死活不肯放弃那青春的靓丽风采。
这种黑白分明的装扮,他刚刚见过,那次可不是什么好回忆。
按下双手疼痛的心理作用,江月白开门见山道:“姑娘在青梧学宫就读,是裁决司哪一位家中子弟?”
那女子本欲开口,直截了当的被点破来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颤了颤,抿紧了双唇,身为此间主人,竟是窜攥紧双手,不发一语,原本的从容气度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