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他隐藏在这诡异身法与章法中的真正根基,不料下一秒,他的手腕便感受到一阵轻微刺痛,令他不得不快速收剑后退,眉眼之中,已然多了几分怒意。
“你怎会我剑阁的神道剑意!”
墨名反手一剑刺出,喝声如雷。
江月白面色微变,脚下连踏数步,无比惊险的避开这一直取他心口的一剑,暗道:“可惜。”
墨名的剑法太过强大,相战这许久也不露疲态,好不容易被他找寻到以“小破空法”弹劲入脉门的机会,却被他在觉察之时轻易化解,转眼就是这洞穿一切的一剑,单凭这反应力,便强上唐悔不少。
小破空法已是他在近距离缠斗中的一大底牌,他以流云手缠云式与墨名交战许久,才堪堪找到这么一线机会,如今被其看破,想要故技重施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他最后击败墨名的机会,就此失去。
至于墨名的话语,他全然当作放屁。
他的出手,从来挥洒自如,将周遭万物之势尽揽手中,如此方显流云手之奥妙,墨名自以为看出了什么,殊不知,这些全是他率性而为,就是他自己,都不一定知晓自己施展了什么路数。
天地大势,皆化手中,这便是他流云手的万化之能。
只是现在最关键的是,他的酒劲,正在消退。
永和郡的酒最烈的也就那样,还不如中圣域那以浓香闻名,实际上酒味名不副实的百里香。
下次如果有机会,还是要找北圣域的酒啊。
江月白心中如此感慨着,眼中锋芒一现。
墨名这一剑固然凌厉,出其不意,到底被他闪身避过,
而此时的他,已在不知不觉间靠近了地上唐悔。
“该结束了。”
江月白喃喃自语,双掌挟流云之势再度拍出,直直攻向墨名手中黑剑,先前的诸般周旋似都融入这直白的攻势之中,再无花哨之意。
“黔驴技穷了吗?”
墨名心中微微冷笑,江月白能与他交战这许久,全靠这一门诡异的章法与脚下身法,他自忖论轻身功法的造诣,自己还真比不过这个不知来路的怪胎,但现在他放弃了自己最强大的两处手段,转而正面相攻,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他淡然出剑,剑气剑意自剑锋斩出,轻描淡写间,自有斩断一切的威势显现。
然而在此刻,江月白手指猛地一弹,一枚圆形物事避过剑锋,顷刻落在墨名面前。
这一弹指,汇聚了江月白此时的九分功力,与此同时,黑剑在他右臂划过一道深刻剑痕,淡金色的骨肉之中,喷出的鲜血格外刺眼。
但那颗圆丸,亦在墨名眼前绽开。
墨名并非没有捕捉到它,在江月白弹指的一瞬间,他周身剑意已然暴起,将其彻底斩碎。
但,它原本就是碎的,江月白所做的,实际上是送他一阵风。
飞散的粉末落入墨名鼻腔之中,这位剑阁的十三先生顷刻只觉头脑一阵沉重,睡意浓郁,忙振奋精神,运气将药力逼出,手中黑剑迅速变招,护住周身各处,口中喝道:“卑鄙!”
在战斗中用暗器伤敌并不可耻,但这般施药偷袭,委实不上台面。
江月白却顾不得这么多,见墨名章法乱了一瞬,迅速强过地上唐悔,将这已有些干瘪的身躯背负身后,云游步全力爆发,再不与墨名纠缠。
他将一整包的瞌睡粉都送给了这墨名,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就算他是灵玄巅峰的大修行者,一时半会也无法祛除药力的影响。
酒劲将过,他的意识也清醒不少,若继续缠斗没有半分胜机,哪里还要继续战下去?
今日败得一阵,明日讨回便是,再说,在名震天下的神门十三剑前施计逃脱,不丢人。
当墨名将那药粉药力尽数驱散之时,江月白已带着唐悔跃出数十丈,身法迅疾如风,他就是直接御剑上前堵截,都无法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