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凭借眼睛看,这三根法线被破坏得太严重,以致于法阵这一侧的运转都几乎凝滞了。
——应当是那几位仙门天之骄子的手笔吧。
昭昭不确定地想。
“谢道友懂阵法?”虞念娇惊奇。
“皮毛而已。”谢浔白站起身,“敢问虞姑娘,已有几人进入法阵?”
“我和大师兄到的时候,大师兄只看了一眼,便肯定地说已经有人进去了,但他没有说有几人。”虞念娇如实说道,“我在这里等昭昭,后面的确来了五批人。祁越泽带了两个散修,容韶卿和唐挽秋是前后脚到的,他们倒是独自前来,挽秋深谙阵法,与容韶卿一道入阵。再然后便是朝华寺的佛修,以及浮光岛的器修。”
“不过浮光岛的弟子分成了两批,”虞念娇补充道,“虽是同时到的,但他们非要分开走。”
每个仙门都有不同的破阵之法。
昭昭将手掌贴在法阵边缘,感知到内里残留的七股力量。
最暴烈的是祁越泽的雷,唐挽秋的道门大龙象力沉厚,其间夹杂容韶卿的些微灵力。朝华寺的佛修似乎不通阵法,采用的是和祁越泽一样的方法破阵,游走在断裂法线处的佛光至今未散。而浮光岛的两批弟子,破阵所用的法门残留下来的灵力碎片也有极为分明的不同。
还有宋涛恩,他留在法阵中的灵力微乎其微,几乎消解在法阵运转的气息中。这是否意味着……他熟悉这个法阵,并神不知鬼不觉地解了其中一道生门?
至于最后一道灵力……
昭昭皱眉——分辨不出来。
“事不宜迟,我们也赶紧进去吧。”虞念娇把昭昭拉起来,“来。”
昭昭顺从地把手放到虞念娇的掌心:“师姐知道破阵的法子?”
“大师兄临走前,给我留了一道门。”虞念娇拉着昭昭朝法阵中心走去,足尖落在最边缘的那条法线上时,她回头看向谢浔白,“谢道友,我与师妹先走一步。”
谢浔白颔首。
昭昭却没有再顺从地和虞念娇进入法阵。
二师姐疼她,在她面前始终都是最好的二师姐,但昭昭见过她对旁人的冷漠无情。师尊说,二师姐是所有弟子中最适合修无情道的。
在二师姐眼里,亲疏有别,谢浔白只是外人。
——她是不会将利益拱手让给外人的。
可昭昭心软。即便知道这人是三界大能,区区法阵不在话下,但还是心软。
好歹同行了好长好长一段路呢!
孤身站在法阵外的青衣少年无悲无喜,宛若神庙中受了千年香火的佛像金身,低垂的凤眸经历岁月蹉跎,簌簌落了金屑,却依然维持着怜悯慈悲的弧度,波澜不生。
昭昭朝他伸出手:“谢浔白。”
少年抬起眼,似乎怔了一怔。
昭昭回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虞念娇。
因为二师姐专程在这里接她,宋涛恩才给她们留了门,她想带上谢浔白,自然要过问虞念娇的。
虞念娇架不住昭昭可怜兮兮的眼神,没好气地抿唇催促道:“快一点!”
昭昭喜笑颜开,把手往谢浔白那头又递了递,讨好地弯起眼睛:“快来!”
少女的手莹白纤弱,仿佛一握就断,谢浔白迟疑片刻,还是把手搭上去。
入手温软,在冷寂的法阵中,谢浔白似乎听见了这具身体中,胸腔里雀跃的小小跳动。
混沌初开时,天道便已悬于九天,沧海横流万物迭变,在孤寂而漫长的年月里,祂始终都是清明无杂念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永远清醒公正地俯瞰三界。
然而不知是否因为化身为人,沾染上人的七情六欲,他竟对这只笨蛋白泽生出了莫名的……贪念?
谢浔白被纷乱的心绪惊扰得皱眉,却始终没有松开昭昭的手。
不算长的法阵之路,他的目光从四周变化万千的法线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