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打个招呼就抱着书跑下楼了。
初屿也开始收拾书包准备走,她看了一眼江妥,他还在草稿纸上落笔列公式,侧颜认真。
收拾好书包,初屿起身往教室外走。
她走出教室的下一秒,江妥放下笔,干脆利落的起身,关了灯,锁好教室门,快步跑下楼。
初屿背着书包站在桂花楼下花坛的路灯下等,还差两分钟高三才下课,她无聊的垫了垫脚,书包上挂着的小兔子吊坠一晃一晃的。
此时是玉桂的花期,她才在这站了一会,乌黑的长发上就落了一朵奶黄色的桂花。
“不走?”
身后传来少年的嗓音,等初屿反应过来是在问她时,江妥已经走到她身侧,他身后背了个白色的斜挎包,身高体长的,站在一起,初屿只堪堪到他肩膀。
他垂眸看她,又问了一次:“你还不走?”
初屿:“我等人。”
他噢了一声,心想也是,他何必特意跑回来担这个心,“等家长是吧。”
“等朋友,”她指了指高三那栋全亮着灯的楼,“他们还没下课。”
江妥本来都抬腿打算走了,闻言又轻轻皱了下眉,继续问道:“也是女生?”
初屿摇头。
他眼睫颤了一下,也没再多问,“行,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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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6点的闹钟响起,初屿揉着眼睛生无可恋的爬起床。她昨晚到现在,只睡了一个半小时,整个人走路都发飘。
外婆近来少睡眠,此时已经躺在悠悠闲闲的躺在小院那棵槐花树下听收银机了。
高三比高二提前十五分钟上早自习,初屿喜欢赖床,她可以晚睡,但绝对不能早起,就没有和薛颜结伴一起去学校。
她背着书包,临出门的时候她看了眼斜后方的院子,爬了半扇蔷薇的院门关着,那里已经住了新的人,再也不是她小时候的秘密乐园了。
到学校时,班上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
齐明和他前桌那个男生正在教室后面,把英语书卷成一个棍,活力满满的在击剑玩。初屿小心的避开乱蹦乱跳的他们,她刚爬到七楼,一坐到座位上,就有力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好困啊。
初屿努力撑起眼皮,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她扫了一眼,发现昨天基本睡了一整天的那位竟然没在睡。
他背倚靠椅子上,双腿随意敞开,眼睛垂着,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放在双腿之间,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初屿侧首瞥了一眼,发现他在玩手机。
他手上的那个黑色的手机她认识,今年9月份才在中国发售,前段时间在宜城的时候她还见过时朗躺在沙发上玩过。
初屿收回眼。
这少爷从小就壕,父母都是有头有脸上了新闻的企业家,小时候她听巷子里的人说过,淮城西边那一片寸土寸金的地都是他家的。
他此前一直和父母在京榆生活,暑假才会来淮城,自从阿婆去世后,初屿就再没见过他。
不知道他怎么会回到这个他从小就嫌弃的小城市来上高中,还一个人住在小巷的旧房子里。
初屿越想觉得头越晕。
她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早自习她不打算读语文英语,还是想把数学和理科的进度先赶上去。
看了会书,她觉得头越发昏沉,她恍惚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止是简单的困,昨天晚上她通宵看书,为了清醒没关窗,可能吹了凉风有些感冒。
好在她书包里必备的药都有,她翻了包感冒灵冲剂,想去接点热水冲了。
她往教室前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饮水机,又回头看教室后,也没有。
初屿有些迷茫,昨天她是在食堂小卖部买的水,课间也一直在看笔记,没看到其他同学是在哪打水的。
在她的认知里,饮水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