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这番话不大对劲。
“你为何要杀荷华?”他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却见珩缨神色激愤,一脸义愤填膺。
珩缨咬牙切齿地道:“她杀了我的女儿,不亲手杀了她,难泄我心头之恨。”
“噢,这样啊。”潮风拖长了语调,抬眼望向神色愤然的珩缨,“你为何会觉得,我会与你连手?”
潮风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的琯儿,这个以为他喜欢她;又看了看怔住的珩缨,这个又以为他能于她连手除掉仇人。
他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弯着嘴角,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却听见了珩缨的笑声。
“我原以为,你们鸣蛇一族对狐族恨之入骨,然而今天见识之后,却也不过如此。”珩缨叹了叹气,故作惋惜状,“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然而阁下却不知珍惜。想来,是珩缨错看了人,这就告辞。”
说罢,她摆了摆手,提脚正欲离开,却听见潮风冷不丁地开口。
“故意激我?”他品味着珩缨方才的一番话,缓缓地道:“葛天氏,你的激将法对我有用。”
珩缨听着潮风话里的怒气,心下一喜,停了步子。
她的目的达到了。
潮风散了手上的法术,将脚下的寒冰褪去,淡淡地道:“让我听听,你要我如何与你共谋大事?”
珩缨却答非所问地道:“我听说天河附近的村子,每年都会用生肉祭祀天河里的河神?”
潮风点头道:“确有此事。”
珩缨方才在林间听到了琯儿和潮风的谈话,约莫晓得是怎么回事。她看了看昏倒在坟前的琯儿,冲潮风笑道:“那不如这次的祭祀,便换成活人吧。”
潮风饶有趣味地反问道:“噢?”
“昨晚给秀才下葬的时候,我说服了村子里的族长,说是因为秀才死得不吉利,给村子招来了祸事,河神发了怒,要一位新娘子才能平了怒火。”珩缨顿了顿,指着地上的琯儿,“想必,阁下与这位姑娘交情匪浅。不如,就让她来做阁下的新娘子吧。”
见潮风不语,珩缨继续开口向潮风言明她的计谋,“我已算得荷华今日会途径天河,在她来之前,我会让村民们准备一位适龄的少女,和一艘下了咒术的船。等到荷华来时,引她上钩,将她困在船上,到时候,需要阁下出面,出手杀了她。”
“说得不错。”潮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里沉沉的黑墨翻滚着,“可是你并没有提到,如何让我解了心头之恨。”
珩缨的一番话说得看似天衣无缝,却只说了如何让她自己解恨,并未提及如何除掉狐帝子戚。
珩缨哼笑出声,弯着眉眼,胸有成竹地道:“若是你杀了荷华,定能引得子戚下凡。”
“怎么听起来,我像是被人当成杀人的刀一样?”潮风听完珩缨的话,心里不太是个滋味。
“阁下别忘了,现在的子戚,失了半身修为。珩缨顿了顿,话锋一转,“还是说,阁下连一只半身修为的狐狸都收拾不了?”
潮风嗤笑,这是他第二次被她激怒。
他挑着眉问道:“葛天氏的女子,都这么会使激将法吗?包括三万年前的葛天氏昭和,就是这样挑唆得天魔大战吗?”
珩缨脸色一白,身子有些不稳,连带着手里的巫铃也晃了晃。
她夜夜梦见昭和死前的样子,也日日等待着为女儿报仇的日子。
珩缨心下一痛,见着地上中了迷烟的二人的睫毛抖了抖,似乎快醒了过来。
“还望阁下一定记得,今夜酉时二刻,在天河边,迎接自己的新娘子。”说罢便在一阵紫光中,没了身影。
潮风见着琯儿快醒了过来,便踢了踢苍术,打算回天河去。
然而苍术还没醒,琯儿到先醒了过来。
琯儿爬到了许母身边,想将她喊醒,见着许母没有反应,便颤抖着手试了试她的鼻息。
地上的老母亲被方才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