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风从寒气中走了出来,眼睛露出了凶色。他不搭理苍术,只冲着荷华道:“你惹恼我了。”
只见潮风身上的衣衫被撕碎,取之而来的是满身的鳞片;那原本的双脚也被一条紫色的蛇尾代替,在冰下面,暗暗地朝着荷华站的方向前进。
琯儿看着潮风的样子,惊叫一声后,将双眼死死捂住,身上抑制不住地颤抖。
她不仅仅是害怕潮风的样子,还因为每次见到潮风的真身,都能想起她扒了他鳞片的那个晚上。
岸上的珩缨一直在等待着出手的时机,她手里的巫铃只能用一次,一击不中,便再也没有机会。现下她见着天河结了冰,而荷华正巧背对着她,她以为时机到了,便操纵起了巫铃。
珩缨手里的巫铃发出了淡红色的光,四颗铃铛在法术的操纵下,浮在空中。然而月老见着苗头不对,在铃铛的离弦之际,冲着荷华的背影大喊道:“荷华!小心!”
荷华闻声转了头,而珩缨见着事情败露来不及收手,咬牙再添了一份力,让铃铛直直地冲向了荷华所站的位置。
苍术见着四颗来势汹汹的铃铛直奔荷华而去,刚想出声提醒,便见着荷华往右挪了一步,轻松地闪过了铃铛的攻势。
珩缨看到荷华并没有被伤到分毫,铁青着脸,啐了一口,气得直跺脚。
荷华有些无语,冲着月老喊道:“月老你给我站起来说话!在地上躺着你不嫌丢人…”
只是她还没将话说完,苍术惊呼出声:“琯儿姐姐!小心!”
那四颗铃铛并没有停下,反而像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地冲向了琯儿。
荷华本来不打算出手,只是见着潮风无动于衷的样子,苍术又被冻在了河里无法起身,内心挣扎了半刻,将手上的剑化为一条水柱,打落了四颗铃铛后,勾着琯儿的腰,将她提了过来。
琯儿被荷华的勾过来后,站稳了脚跟,怯怯地瞥了一眼潮风,拔下了头上的步摇,冲着荷华的肩上狠狠地刺去。
荷华刚将她身上的水柱解开,便见着琯儿发了狠,拿着步摇冲她扑来。她眼疾手快地抓了琯儿的手,冷哼一声,不可置信地反问道:“我好心救你?你却想杀我?”
琯儿手上吃痛,手上的步摇掉在了脚边,她被荷华捏得哭出了声:“我…我是逼不得已!杀了你,潮风就能放过我和儒寅哥哥。你不是想救我吗?只要你死了,我跟儒寅哥哥就能活下去!”
荷华抓着琯儿的手,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嘴里却口口声声地为了自己,让她去死。
荷华突然想到了应龙对他说过的话。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好的心,也不是所有人都领你的情。
荷华大笑一声,踩碎脚边的步摇,握紧了手里的剑,敛了敛神色。她正想将琯儿丢出去,胸口却猝不及防地吃了一刀。
荷华僵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匕首,以及拿着匕首的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苍术见着荷华受伤,想要快些出去,便急得直拍身边的冰。
琯儿的泪水滴在了匕首上,一边冲着荷华道歉,一边央求道:“对不起,我也不想!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活下去!”
荷华气得断断续续地道:“我好心,救你,你,你却杀我?”
语罢,她忍着痛将琯儿推开,又觉得不够解气,便握着剑将她打飞了出去。
潮风冷眼看着琯儿被荷华打飞出去,并没有出手相救,反而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在了冰上。
荷华中了一刀,使不上力,这一掌仅仅只是将琯儿打晕了过去,并不会要她的性命。
荷华胸口的血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脚下的冰染得通红。她刚想将胸口的匕首拔出,却见那把匕首化成了水,流进了她的身体。
她有些发愣,暗叫糟糕,退了两步。
荷华只觉得周身寒冷,像是落入了冰窖,浑身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