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府的路途中,惜卿突然想起了那些还在府里核对田产情况的下属,于是连忙对白恪说道:“对了,今天那些进府处理公务的人,这个时间还在忙吗?”
白恪听了这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在猜测到惜卿问这话的意思应该是那些人现在还在不在府里之后,他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在大致估摸了时间之后,他转过头来对惜卿说:“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都离府了。”
在简单回答完惜卿提出来的问题之后,白恪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地方没解释清楚,于是便又补充道:“本来能到景将军府上处理公务,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所以我们又怎么好意思长时间呆在府里呢?”
白恪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但惜卿听着就觉得有点难为情。
长时间呆在府里……这说的不就是她么?而且他们之所以会到府里来处理公务,本质上也还是在迁就她,所以绕来绕去,她才是那个没有眼力见的麻烦精。
不过难为情归难为情,一想到这洛阳城里除了景麟鸣能保护她以外,剩下的所有人都对付不了廖玉熙,她就觉得自己就算是死缠烂打,也要在景麟鸣府里耗下去。
这可能是因为景麟鸣本质上还是一个好人吧。
想到这儿,惜卿不禁有些心虚的偷偷瞄了身旁不发一言的景麟鸣
结果没想到景麟鸣也正在看着她,他的脸色不辨喜怒,却让惜卿十分紧张。
于是她就又若无其事的把目光转到了别处。
接着她便听到景麟鸣语气淡淡的说道:“洛阳令也知道长时间呆在我府上会给我带来不方便,可是有些人偏偏却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要以主人的身份自居了。”
洛阳令本意是想借着这件事称赞一下景麟鸣的大度,结果没想到竟然引出了他的这样一句话出来,虽然他的神色中不显愠怒,但是这话里所表述出来的情感,显然不是什么正面的意思。
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要接什么话,于是只好尴尬的笑了几声,又开始在脑海中迅速分析起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谁这么死皮赖脸,能在景麟鸣的府上摆出主人的姿态来?
白恪心中有些纳闷,他对景麟鸣的私事并不了解,只知道他为了庇护惜卿,甚至都不怕得罪廖玉熙。
对了!惜卿不就在他府上暂住着么,那她肯定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
于是他便求救般的望向惜卿,希望她能够缓解此刻车内的尴尬。
惜卿注意到了白恪的小动作,觉得现在他心里肯定也是一团问号,但是对不起了,她也爱莫能助,因为景麟鸣本来就是在阴阳怪气她。
她低头玩起自己的衣角,表面敷衍实则心虚的说道:“这种人的确是太过分了!不过惜卿前些天受了惊吓,在府里缓了好些日子才恢复了过来,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我在府里做富贵闲人,但是这里面的苦楚,恐怕也就只有我一个清楚。好在主公宽宏大量,能够理解我的遭遇,还愿意把府中最宽敞的院子腾出来让我暂住,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惜卿这话说的委实有些不要脸了。虽然于她而言,廖玉熙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但是她都已经被他绑了三回了,距离第一次被绑也已经有三年了,那时候的她确实会被吓得连做好几天的噩梦,需要在程霁泽的陪伴下才能勉强入睡。
但是现在的她已经长大了,虽然在景麟鸣身边的她更像是一个没发育完的毛头小子,可是两辈子加起来的岁数也已经算是一个成年女性了。所以只要能让她吃好喝好,廖玉熙算什么?充其量就只能算是恐怖片里的贞子,他能爬出屏幕里的电视机,但是有景麟鸣在,他还真爬不出她眼前的这台电视机。
景麟鸣只知道惜卿这些天在府里过的很是惬意,至于她在心理方面产生了什么阴影,他还真不清楚,于是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