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惜卿身前的景麟鸣正在环视周围的情况,一路走来,情况显然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按照战时情况来应付,短时间内大概不会出现太多问题。
听到惜卿的问题后,景麟鸣停下了脚步,刚想回头回答她的问题,不料身后那人已经撞到了他的背上。
也许是惜卿身板小、力气也小的原因,景麟鸣并没感到有多痛,只觉得像是温顺的小动物拱到了自己背上一样。
这让他想起了养在恒州草原地带的小羊羔,看上去性子十分温驯,可若是有谁惹它不开心了,它定要使出全身的劲来拱你。
多年之前,他还在恒州的时候,有一次他在城外骑马,无意间惊扰了由一位老人驱赶的数十只羊群,其中大部分的羊都被吓的一动不敢动,连牧羊人用鞭子抽也抽不走。
牧羊人怕得罪了自己这么一位看上去像是贵人的陌生人,于是下意识的就要磕头。
可他知道错在自己,于是连忙下马告罪。
好在说了几句后,牧羊人便止住了要下跪的念头,他们二人也顺势闲聊了几句。
景麟鸣已经不记得自己同那位老人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有一只小羊羔在拿头顶他,可惜这应该是一只小母羊,头上连角都没有,劲也小,顶来顶去的,让景麟鸣觉得又是奇怪又是好笑。
后来在那位老人的解释下,他才知道这只小羊羔是在生气,生气他这个“袭击者”把自己的同伴们给吓呆了,所以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
之所以这只小羊羔没有被他吓呆,那大概是因为它太小了,尚且还不懂什么叫做害怕。
想到这桩往事,景麟鸣感到心中十分柔软。
所以在回头看到惜卿捂着额头的小模样时,他眼神中的温情浓烈到难以掩盖。
于是俯下身认真问道:“抱歉,是我停的太突然了,你没事吧?”
惜卿没功夫去观察景麟鸣此刻的异样,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此外,额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痛。
她刚才就低了那么一下头,接着便撞上了景麟鸣的后背,唉,不然自己还能伸手挡一挡。
不过这景麟鸣也是,突然来个急刹车是要干什么?不知道她习惯思考、反应还容易慢半拍吗?
但是人家既然都已经道歉了,而且自己的脑袋也还好,所以就先原谅他这一回吧。
惜卿虽然心里抱怨,但表现出来的样子却依旧狗腿。
她夸张的挥了几下手,连声说了好几个“没事”,接着又诚恳的解释向景麟鸣解释道:
“我这额头不痛,就是刚才突然撞到了您,心里感到有些惊慌,所以才表现得有些夸张,不信你看,我这脑袋真的没事的。”
说罢,她放下自己捂着额头的手,还示范性的向景麟鸣左右晃了晃脑袋。
景麟鸣见她这副模样,忍俊不禁,可是等她停下左右晃的动作后,景麟鸣还是看到了惜卿额头正中央浅浅的红印。
也许是因为皮肤白嫩细腻的缘故,才会这样容易留下印子。
景麟鸣想起今早他为惜卿拭泪的时候,不过轻轻擦拭了几下,自己这满是厚茧的手指,就在她那颗软嫩的小脸蛋上留下了红印。
饶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轻轻用指尖点了点惜卿额头上的红印,喃喃说道:“你跟着我,以后还有很多苦要吃呢,可你已经不能反悔了。”
惜卿觉得这副模样的景麟鸣有些古怪,但还是乖巧的答道:“主公这意思,是觉得惜卿吃不了苦吗?那我可以诚实地告诉您,以前没吃苦那是没机会,可这并不代表我不能吃苦。现在有机会了,我定然是要在主公您面前好好表现一把。”
惜卿觉得自己这话说的真是豪情万分。
说实话,她其实并不怎么想跨出舒适区、体验一下“多彩”人生,可她也不想被景麟鸣给看扁,而且她自认为是个坚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