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叔拥抱住赵大婶，夫妻俩像是冰天雪地中互相取暖的旅人，靠着那一点点温暖，走过剩下的短暂而冰冷的路。
女儿的死亡对于赵大婶而言是致命的打击。
她一直呆坐在房间门口，幻觉似的期望着女儿出现。
她等啊等，等来的却是赵大叔手中的骨灰盒。
赵大婶捧着骨灰盒，眼眶酸涩，她揉了揉眼睛，哭不出来。
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
赵大叔道：“老婆，女儿死了，我想去为女儿讨个公道。”
赵大婶此刻有了反应，“你要怎么样讨公道？”
赵大叔攥紧拳头，骨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他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赵大婶拉住他的胳膊，语气坚定：“我也跟着一起去。”
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摸索到啤酒肚大哥的家里。
敲门声响起，啤酒肚大哥开门，见到来人是一对老夫老妻，神色极其不耐烦道：“干什么？”
赵大叔将视频怼在他脸上，怒声道：“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在骗人！”
啤酒肚大哥掏掏耳朵，道：“什么骗人？”
赵大叔恨不得揍死面前的人渣，长得歪瓜裂枣尖嘴猴腮，狗都看不上。
啤酒肚大哥长得又老又丑，说是赵清含爷爷都有人信，怎么好意思说是赵清含勾引他，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赵大叔忍无可忍，一拳打在啤酒肚大哥脸上。
啤酒肚大哥脸打偏了过去。他摸了摸被打得通红的左脸，非常没有素质的吐一口痰在地上，扯着嘴笑笑，“哦，你说这事儿。”
他猥琐的抱臂，道：“你是她爹？谁让你没事儿不管好你家女儿，让她大早上出来乱跑。”
赵大叔气得浑身发抖。
瞅瞅这说的是人话？
畜生不如的言论。
啤酒肚大哥摸摸肚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给赵大叔，道：“老东西，这事儿就翻篇吧。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女儿，没别的意思。”
赵大叔头脑充血，想揍死人渣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赵大婶直接忍不住了，她猛扑上去，反手用力的给啤酒肚大哥一个大币兜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畜生！畜生！你赔我女儿！”
啤酒肚大哥擦擦嘴角渗出的血，又非常没有素质的吐一口痰在地上。
他摆动手臂，活动筋骨，将赵大婶重重一推。
后方是楼梯，赵大婶一时不察，毫无防备的滚了下去。
“咚！”
赵大婶后脑勺着地，重重的磕在楼梯一角的尖口处。
赵大叔慌了，急忙跑到赵大婶身边。
他不敢碰赵大婶，生怕给赵大婶的情况雪上加霜。他焦急的问道：“老婆，你怎么样？”
赵大婶只能看到赵大叔的嘴在翕动着，她已经听不到赵大叔的声音了。
刚开始她好想吐，想把胃里的一切都吐出来。她想干呕，身体却像坏死了一样，根本无法对外界做出反应。
赵大叔哭着喊赵大婶，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眼泪如同掉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