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格萨仁有些不舍。
没错,三斤盐,省着点,足够一个人吃一年。可一家五六口,就需要十五至十八头羊,家里的羊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是一天天吃草长大的。
不要以为蒙古人家家户户牛羊马很多,那纯碎是胡扯,这些牲畜长大需要时间,一次也生不出多少个,而且族长是最富有的,寻常人家,手里的牛马羊加在一起,都未必有十五头。
常百业走了过来,招呼道:“三斤盐五头羊,是老规矩了,我们也不好打破。但其实伙计没有说清楚,我们还有另外一种交易方式。”
“哦?什么法子?”
照鲁有些意外。
常百业笑了笑,说道:“我们要毛……”
“呃?谁的毛?”
兀突突然问道。
常百业愣了下,连忙说道:“自然不是你的毛……那什么,我们要的是羊毛。”
“羊毛?你们要羊毛作甚?”
照鲁有些不解。
多少年来,从未见有商人来收羊毛的,那东西,要来能做什么?
常百业也无法解释,总不能一摊手,说自己也不知道吧,都是那该死的大明皇帝想要羊毛吧?
“这是商人的一些手段,呵呵,不多要,三十斤羊毛,一斤盐。”
常百业说了出来,牙齿有些酸。
这个价格,让常百业恨不得抓几头羊去剪羊毛了。
照鲁突然愣住了,兀突与格萨仁也惊呆了。
“多,多少羊毛?”
格萨仁眨着美丽的眼睛,一脸惊讶地问道。
常百业咬了咬牙齿,尽量让脸上的笑容更好看一些,缓缓说道:“给我三十斤羊毛,给你们一斤盐,童叟无欺。”
格萨仁抓着照鲁的胳膊,喊道:“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他竟然说三十斤羊毛一斤盐,天啊,这还是商人的做派吗?”
照鲁一脸不可思议,一手抓住货架,确认道:“这里是鞑靼境内,可容不得欺诈,你说三十斤羊毛一斤盐,若不能兑换,可是要杀脑袋的!”
常百业面不改色,严肃地说道:“我们是诚信的商人,自然说到做到。”
照鲁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问道:“为何?羊毛可不值钱!如此价来交易,你们岂不是亏死?”
常百业摆了摆手,道:“值不值钱,有没有利,是商人的事。至于你们愿意选择哪一种方式交易,那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去,把所有羊毛都给我找出来!”
照鲁喊道。
周围人也听到了消息,纷纷返回蒙古包之中去找寻羊毛。对于蒙古人而言,羊毛多的是,甚至很多时候还会丢弃羊毛。
因为这东西,它没多少用处。
格萨仁十分兴奋,从未见过如此愚蠢的商人,竟然要羊毛,还给出了三十斤羊毛一斤盐的天价,太好了,自己家的羊可以少卖几只了。
一头羊可以出五六斤羊毛,可每次都嫌弃这东西没什么用处,所留并不多,里里外外,找出了一百二十斤,凑够了四斤盐的量,然后又牵了五头羊,笑嘻嘻赶着到了商队。
常百业亲自上称,见还多了几斤羊毛,便打算给格萨仁找铜钱,格萨仁很豪爽地表示道:“铜钱就罢了,多余的就当送给你们了。”
“不可,是多少便是多少,等价交易才能长久,不若这样,这里有一个陶瓷碗,抵当多出的羊毛,可好?”
常百业清楚名声的重要性。
商人的贪婪,贪的是长久,那些只顾着眼前,过一把瘾死的,那是蠢货,不是商人。
“照鲁,你说他们是不是傻?”
兀突看着马背上载着的盐巴与两口铁锅,不由问道。
照鲁皱着眉头,说道:“我也看不明白,不过羊毛什么时候如此值钱了?要知道一头一百三五十斤的羊都换不来一斤盐,凭什么三十斤羊毛能换来一斤盐?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