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能心想事成吧!” 小娘子礼貌地和我道别后,我见人影已然消失在门口,用手撑着下颚盯着屋顶看,对着一旁站着的小哑巴说道:“没什么事情,你就去巷口的糕点铺子帮我买点平日里喜欢的糕点和栗子,怕是这个寒冬又要难熬了。” 虽然喊他为小哑巴,是遇见的时候他不会说话,既然不说那我也不问,他会做苦力,留在我身边也没什么不好。 “对了,小五子。”我叫住了他,“另外糖水也给我打包一份。” 小五子刚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眼神定定地盯着我看。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他还是不说话。 糖水铺子的老板女儿喜欢我家小五子,时不时托媒婆来找我谈。 我也不是故意忘记,这家糖水实在是好喝。 “小五子,我是真的喜欢喝!”我双手捧脸,可怜兮兮地哭诉,“你不能说不想见人家姑娘就剥夺我喝糖水的权利吧?” 说到这里,小五子气打一处来,大步流星地冲到书桌前,提起笔潇洒地写下一行字,拎到我面前字字灼见。 “不勉强,不想理,不喜欢。” 这字说真的,还写得蛮好看。 我都忍不住把这纸拿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几遍,夸赞道:“我说小五子你不会说话,但是这字确实写得不错,我看我这红娘不当,你去写书信也是个出路,怎么就没想过把你送去当个教字先生呢,我替你说,你来写不就好了吗?哈哈哈哈哈......”真是佩服我这脑洞大开的想法,偏偏小五子就喜欢我这奇奇怪怪的性格,见我心情好也不再说什么,最后还是给我去买糖水了。 近些日子生意惨淡是不错,临近皇帝选妃的日子,适婚的女子都得待字闺中,不得随意嫁娶,违令者死路一条。 而我巧的是,刚好躲开了十五岁。 满十六岁上京,是爷爷给我最后的死命令。 怕是算到了我这么一劫,进宫不是唯一的出路,不想努力活着那就得努力赚钱,让生活过得不那么糟糕。 上门来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最多就是小门小户的小姐想嫁个好人家,碰巧我认识一些门路,可以让她们嫁的好,而达官显贵的生活并非比她们嫁的人家要好,往往越是平常人家,越是生活美满,幸福到老。 小五子长了一副清秀的模样,我也不是没打过他的念头,只是他刚满十四岁,我想着给他找个寻常姑娘,娶了以后起码不图回家后没一口热饭吃。 现在我是和小五子两个人将就煮着饭吃,我这手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基本是小五子干粗活,煮饭洗衣服这些还真是他做,真说我和他两人没个着落,和他搭伙过日子也不是不行。 这不,一想到这里。 门口有个人气喘吁吁地扶着门,嘴里吐出的雾气,像是在说冬天来了。 我含笑站了起来,“沈弋,你怎么来了。” 男子像是千山万水跋涉而来,他的脸庞瘦削了不少,样子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倒是脸上脖子上多了不少的刀痕,也不知道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