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轩自然看到了麻天的神情,他赶紧倒了杯酒,独自饮着,好像没看到麻天进来了似的。
许智澜诧异地问:“怎么啦?是不是有人跑了?”
麻天一脸沮丧地说:“全跑了。”
谢玉轩蹭地站了起来,大声说:“什么?全跑了?麻天,是不是你故意的?”
麻天梗着脖子回怼道:“什么叫我故意的,我还说是你通风报信了呢。”
他扑了个空,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谢玉轩一说,当即炸了。
谢玉轩反问:“我一整天都在嘉王府,怎么通风报信?”
听到李潇建等人全部安全了,他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许智澜也说道:“对,谢主押官回来后就到了这里。”
麻天疑惑地说:“可他们为何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谢玉轩问:“你是怎么安排的?”
麻天说:“我点了一队兵马,直扑李潇建家……”
谢玉轩打断他的话,问:“等一下,李潇建在平安坊路口设了个暗哨,你拔掉了没有?”
麻天惊诧地说:“暗哨?什么暗哨?”
谢玉轩一脸惋惜地说道:“李潇建说过的啊,他在路口安排了人,如果官府派出人马,暗哨会迅速通知他转移。后面的河道里也有,如果你不能先控制暗哨,就一定不能惊动他们。”
麻天急道:“他说过吗?没告诉我啊,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跟我说?”
谢玉轩叹息着说:“你问过我吗?只要你问,我肯定会如实告之。现在好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麻天和许智澜都一脸尴尬,这件事是他们故意避开谢玉轩商议的,此时出了差错,与谢玉轩无关。
谢玉轩转而望向赵扩:“王爷也看到了,此事如果提前告诉我,或者能认真看看李潇建的自述,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许智澜摸了摸鼻子,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此事确实因为情报有误,皇城司会全城搜捕李潇建等人。”
赵扩问:“错已铸成,也只能尽力弥补了。可大,你可有良策?”
让李潇建等人溜掉,他确实很失望,可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呢?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请谢玉轩出马。
许智澜也马上说道:“对啊,谢主押官,你能抓到他们一次,就能抓到他们二次。”
谢玉轩沉吟道:“李潇建在临安藏匿多年,对临安非常熟悉,想全城抓捕他们,无异于水中捞月。他们在临安已经暴露,目前最想做的,应该是回到西夏。所以,只要在去西夏的路上布下关卡,自然能抓到他们。”
麻天问:“如果他们先走水路绕开呢?”
谢玉轩摇了摇头:“那就没办法了。目前只能赌他们离开得匆忙,没有准备船只,也没有带马匹。”
许智澜说道:“按照谢主押官说的去做吧。”
麻天在扑空之后,在全城搜捕,可找了几个时辰,也没见到这些西夏细作。
他也认同了谢玉轩的说法,这些西夏细作,已经离开了临安。
唯一的办法,是在临安去西夏的必经之路守株待兔,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麻天走后,谢玉轩也向嘉王告辞。
麻天的行动失败,谢玉轩再留下已经毫无意义。谢玉轩离开嘉王府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抱剑营街。
但是,他去的不是柳清风家,而是在他家附近的另外一处院子。
敲开门后,开门的却是柳清风,看到谢玉轩,他机警地朝谢玉轩身后看了看,然后迅速将他让了进去。
谢玉轩走进去后,干瘦的李潇建,扶着门框站在门口迎接。
李潇建朝谢玉轩拱了拱手:“见过谢官人。”
谢玉轩摆了摆手:“进去说话。”
今天他离开李潇建的住处后,就安排李潇建转移,并且通知了所有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