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轩一向很谦逊,这与他的身份有关,也跟他在前世受的教育也有关系,做人要低调。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没有原则的退让。
谢玉轩斜睨了麻天一眼,淡淡地说:“要不你来查这个案子?”
麻天嗫嗫嚅嚅地说:“许干办让你办的这个案子……”
谢玉轩冷声说道:“你还知道这是许干办让我办的案子?既然是我查案,你多什么嘴?有鞋袜就拿鞋袜来,没鞋袜就去找,堂堂皇城司的麻亲事官,连同僚的鞋袜都找不到么?”
“你……”
麻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谢玉轩扯大旗作虎皮,还以一副教训自己的口吻,他气得满脸通红。
谢玉轩淡淡地说:“如果你再多嘴,或不全力配合我办案,许干办问起来,我会告诉他,是你从中作梗,阻碍办案。如果这个案子破不了,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麻天急忙说道:“我哪阻碍你办案了?发现尸体的时候,就没有鞋袜嘛。”
谢玉轩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死者失踪时,穿的是什么衣裳?”
麻天说道:“巡逻时的战袍。”
谢玉轩问:“既然是巡逻,自然不是一个人吧?”
这帮匪徒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攻击巡逻的军卒。
巡逻的士兵,虽然穿的不是盔甲,但也在战袍上加了抱肚或裆甲的,而且手里要么是闷棍,要么是环刀,竟然会失踪,可见作案者之嚣张。
麻天说道:“都是落单时失踪的。”
“去他们失踪的地方看看。”
麻天诧异地问:“尸体不看了么?”
谢玉轩反问:“是你查案还是我查案?”
麻天马上闭嘴,他暗想,如果谢玉轩没查到线索,到时候看怎么收拾他。
谢玉轩最近天天在锻炼,但一天要走八个地方,还是吃不消。
“麻亲事官,你给我叫部马车,至少也得喊顶轿子。”
谢玉轩走了几程后,靠着路边的树,再也走不动了。
麻天讥讽道:“谢押司,你只是个胥吏,没官没品,架子倒不小。”
他虽只是个亲事官,但没说要坐轿子,更没说要坐车。
谢玉轩指着麻天说道:“你又想阻挠我办案?”
麻天气道:“不给你喊马车轿子,就是阻挠办案?”
他知道之前对谢玉轩的态度有些倨傲不恭,可谢玉轩也用不着拿着鸡毛当令箭吧?
谢玉轩说道:“我全身乏力,如果因为体力不支,导致无法看完失踪现场,是不是案子就办不好?而这一切,是不是你造成的?”
“皇城司办案,从来没有这样的开销。”
“那我不管,反正我是不走路了,要不你背着我走?”
麻天自然不会背谢玉轩,无奈之下,他给谢玉轩叫了辆青衣小轿。
这种轿子只有两名轿夫,穿着青衣窄袖,一般都称之为青衣小轿。
谢玉轩坐着轿子,麻天跟在旁边,他一边吃着刚买的糟羊蹄,一边跟麻天说话:“等会还要去这几个人的家里看看,你饿不饿?要是饿了,就去买点吃的,我们办案,不能因为吃饭而耽误时间,一定要抓紧每时每刻。”
麻天看了一眼谢玉轩手里的羊蹄,暗暗咽了咽口水:“我不会耽搁时间的。”他生怕因为吃饭耽误时间,谢玉轩又给自己冠上阻碍办案的罪名。
昨天麻天见到谢玉轩时,觉得他就是一个胆小慎微的押司官。
今天见到许智澜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只有在单独相处时,他突然发现,谢玉轩很不简单,仗着许智澜撑腰,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好像只要自己对他稍有不从,一个办案不力的罪名就压下来了。
麻天明显感觉到,许智澜对谢玉轩很是欣赏,如果谢玉轩在许智澜面前告状,自己一定吃不了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