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家被灭了门,那么文六家就更不好说了。
沈湖风心里惴惴,按着文六说的路线一直走,直到出了村,转进一个偏僻的山坳,这才看到他说的小屋。
院门大敞,鸡笼子还在院中央扔着,鸡都跑没影儿了。
沈湖风握着把短匕,四周查探了好久后才进了屋,屋里没有人,只有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
也许人还活着,已经逃跑了?
抱着这样的希望,他将小屋前后都搜寻了一遍,终于在屋后柴堆那里发现了又一处血迹。
这处血迹比屋里的更大,沈湖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顺着血迹拨开了柴堆,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倒了出来,吓得他往后一蹦!
尸体面目恐怖,大睁着眼睛,好似死的很冤...
沈湖风鼓起勇气,细瞅了瞅:四十来岁,面白长须,好像就是文六说的,他的师父!
唉!
沈湖风往四周望了望,方圆几里外差不多都没有人烟了,也难怪没有人会发现这人!
一阵风吹来,吹得他后脊生凉,死人歪倒在那里十分可怖,沈湖风一个跳脚就往山外跑,一口气不歇的找到自己的马,飞奔回县衙去寻了魏捕头和小林...
本来想找能够证明文六是果皮村人的证据,没有想到查了一番,线索都断了~
那个尸体直接被魏捕头归为山匪所为,沈湖风就是想将文六那番说辞在魏捕头那里说一遍,也站不住脚,反而还会为文六引来灾祸...
唉...
无奈之下,沈湖风只好再次去了牢里,希望文六还有个什么别的亲戚朋友,能够证明他的身份。
“没有了...师父和我深居简出,不认识别的什么人...”文六啜泣着喊完,头往下一栽,直接晕了过去。
沈湖风手忙脚乱,忙喊人去请小林...
眼瞅着文六醒转,又听了小林一通数落,沈湖风这才出了衙门,有机会回来歇上一歇。
一个小小的砍柴少年,能招惹上谁呢?
沈湖风自诩跟在父亲身边几年,功夫已经算不错的了,可是跟那两个黑衣人相比,还是差得老远...
知道少年身份的还都被灭了口,事情处处透着不简单!
书房的烛火噼啪,沈湖风的心里却如乱麻:自己要查的事一点点进展没有不说,此时竟还陷在这样一桩麻烦里...
上辈子自己入了军武,根本没有再回过江宁,除了最后那次...
这辈子重来一次,除了几件大事的走向,其它什么事情都不一样了,自己这样的废柴,又该如何应对呢?
........
“他人还没有走呢?”严菱歌打着哈欠,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他不走,我怎么将匣子拿过来看呢?”
那匣子被张妈藏在书房里的一张柜子里,严菱歌本来想着送走了吴妈,就和张妈一起清点的,真是没有想到,沈湖风蹲在那里不动了!
明天还要早起比赛去哪,我可没有功夫在这等着!
严菱歌打定了主意,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小姐,让朴明去就行了!”外面更深露重的,你自己跑一趟可不好...
“那就让朴明去,让他把他的主子带走!”
“老奴这就去找他。”张妈说完,掀帘出屋。
不过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朴明不知跑到了哪里,可能是跑回二爷的那个小院,收拾东西呢吧...”张妈有些失望道。
“看来还是我去吧...”严菱歌披上件披风,快步出了屋:书房桌上可还放着自己写的那些如同鬼画符的字呢,要是让他看见了,可不好解释!哎呀,刚才怎么忘了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