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是不是明君的话题饶了过去。 惠安公主哦了一声。 一谈论国事她就犯困。 若是静宁在这儿,聊国事聊一宿都不带累的。 可她不行了。 她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煊就坐在床前的脚踏上,背靠着身后的床沿,不算太雅观的姿势,可他做起来就偏有一股赏心悦目的优雅。 惠安公主睡着了,两根手指还揪着他的衣裳,像是怕他半夜撇下她跑了,留她独自一人面对虫蛇。 南疆潮湿闷热,惠安公主的睡相还不好。 没一会儿她便蹬掉了被子,露出了侧卧着的玲珑别致的曲线。 苏煊翻看着手里的书,没有回头。 只漫不经心地挥了挥衣袖,将棉被给她盖了回去。 …… 长留巷的别院,尉迟修回程家了,其余人也各自回屋歇息。 卫廷没动。 鬼怖问道:“你在想什么?” 卫廷看着桌上拼凑完整的玉质面具:“我在想,今晚那个人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或许是我们认识的人。” 家里七个兄弟,最聪明的就是卫廷。 他能得出这个结论,一定有他的道理。 何况鬼怖也隐隐感觉对方出手时似乎有所保留。 卫廷道:“他只想杀父亲,不想杀我们。” 这很奇怪。 一般来说,斩草除根,杀了卫胥,他们一定会为父报仇,所以最好是连他们一并杀掉。 对方却没这么做。 另外还有一件事很奇怪。 二哥今晚没出来。 …… 夜凉如水,程家上上下下都去歇息了,除了程莲的东院。 东院灯火通明,下人们一个也没歇息。 原因无他,圣女回来了。 自打程清瑶做了圣女,一年到头也回不了程家一两次,每一次程家都会兴师动众,大张旗鼓迎接圣女。 今日却有所不同。 府上的下人几乎都被程桑叫走了,除了东院程莲自己的人。 谢云鹤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 圣女坐在他身边,也是主位。 程莲与程清雪坐在下首处,程清雪哭成泪人。 “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自打她来了程家,我就没一日顺心过!” 当听说程家来了个认亲的小丫头时,圣女是没放在心上的。 诸如此类的小把戏她见多了,她是圣女,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人捏死。 可眼下事态似乎有些超出控制了。 那个小丫头不仅得到了程桑的认可,还拿到了“失踪多年”的家主令。 他们都以为程桑疯成那样,是真的不记得家主令放哪儿了。 却原来她一直藏着掖着。 那丫头还伙同尹家夺走了本该属于程清雪的圣女之位。 再过三个月,她就退位了。 按原计划,她会回来继承程家,由程清雪继续掌控圣女殿。 现在程家也好,圣女殿也罢,都快成那丫头的囊中物了。 “清瑶你说句话,现在到底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