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做客的新客人吗?”
扁平如一张薄纸的女孩一点点地从床下“滑”了出来,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落魄的小提琴手,用老旧的琴弓死命摩擦破碎的琴弦,.在刺耳的同时还有着一丝怪异的哀怜。
“呃……我说我不是你会信吗?”林荆勉强控制住自己愈发急促的呼吸,他看着仿佛只有一张皮的女孩钻出只有半指宽的床缝,然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扭曲着站了起来,她的身体在空中飘飘荡荡,可就是不倒,看起来就像一个人皮袋子里塞了一点属于人类的血肉后被挂在了半空,无比瘆人。
“哥哥说,只要我能把新客人留下做客,就会让我出去玩……”薄纸女孩完全忽略了林荆的插科打诨,它一边努力用薄薄的脖子带动头部,想让自己的脸一直面对林荆,一边喃喃自语:“我要留住新客人,哥哥就会开心,我就能出去玩了。”
她一直在喃喃重复着这几句话,看来即使它已经异化成了这样诡异的鬼怪,长时间的囚禁依旧使得它的精神极不稳定。这个女孩就像一个暴躁的孩子般单纯而危险,只要此刻,林荆的语言或动作触动了它的精神,他毫不怀疑自己这条小命可能都撑不到那个哥哥来。
伴随着这个女孩的出现,这个原本温馨的屋子也逐渐改变了模样。
贴满了海报的墙壁上,一个又一个霉斑缓缓浮现,它们缓缓蠕动着,组成了一个个黄绿色的人形,点点黄色的脓液出现在霉斑之上,就像枉死者流出的血泪。
那张放满了可爱布娃娃的床上,一个个血红等我手印逐渐铺满了雪白的床单,那些原本在林荆眼中可爱童真的娃娃,它们的笑容在林荆的注视下愈发诡异,接着,它们一个接一个地举起自己的手臂,狠狠捅进了自己本应全部都是棉花的身体。
可此刻,林荆分明听到,它们的身体里,有一个不屈的声音在疯狂地敲打着那些束缚住自己的棉花和外壳,那是它们最后一点作为人类的证据:
噗通,噗通,噗通。
一滴又一滴稀薄的淡红色液体,伴随着鼓点般的心跳,从它们胸口自己掏出的空洞中流淌而出,滴在枕头,绒被和床单上,和那些血手印一起,把原本雪白干净的床榻彻底染成了血色。
林荆身边的衣柜里,不时有什么东西翻动的声音传出,林荆看不到具体的情况,但目睹了所有的他早就明白了这个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这里……究竟死过多少人啊!
林荆的嘴角不禁狠狠一抽。
薄纸女孩还在疯魔似的喋喋不休,其中的内容让经历过一次黑色周期的林荆都忍不住作呕,他悄悄地移动脚步,一点点地,朝门口挪去。
他现在必须离开这个屋子!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遭遇鬼物,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可房间内部是打不开这扇门的,如果让门外的人开门,林荆又大概率要同时面对女孩和那个哥哥,而且他又不了解这个屋子外到底是什么构造,不管怎样,似乎都有些太冒险了。
希望自己的布置能发作用吧……终于把自己挪到房门边的林荆在心里暗暗祈祷,他背靠门扉,又是用力一靠,在依旧无法打开之后,林荆深吸一口气,一拳重重轰在了这扇看似平常的木门上。
咣!
屋子里的一拳沉闷无声,倒是门外那边却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巨响,林荆这一拳似乎让这扇门产生了震动,这震动带动了门那边哥哥为了囚禁女孩而设的某些布置,产生了惊人的连锁反应。
好,现在只要撑到那位来开门就好了……看着一拳之后,屋里愈发狼藉的恐怖景象,林荆苦笑着拉开了架势。
如果不是为了出去,我绝对不找这死!
在那一拳的声音传入女孩的耳中后,它飘飘悠悠在屋子里踱步的身体缓缓地停了下来,上半身连带着头部还因为惯性向前晃悠了几下,在稳住身体之后,她一点点抬起自己因为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