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处源源渗出的心头血,染红了他的外衣……
钩陈渐渐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头顶上方那来自万骨窟的微弱又明朗的光。他用力撑起半身坐直,环视四周。幽暗之地,却被身旁的这一堆柴火照亮。
“方才我不是中了毒掌吗?何以……”钩陈疑狐之余,闻塔塔脚步声渐行渐近。
“将军!你醒了!”钩陈见之,原是玉兔观言。
“小玉兔,你怎么在这里?”钩陈小心翼翼起身,继续观察四周。
观言递来果子,释曰:“将军,这是观言刚刚采到的果子!”两人围篝火而坐,观言续曰:“宗布神担忧将军的安慰,于是便吩咐观言暗中相助。没想到离娄和冥帝竟合伙设局,真真可恶!”
钩陈会意点头,再问:“可本宫明明中了毒掌,何以无恙?”
念到主子的名字,观言顿时觉着手中果子索然无味,味如嚼蜡,于是乎默默低头,不语。
钩陈提拉嗓门,再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小玉兔,你快说!”见观言神色,他已然猜到半分,“难道是宗布神给了你什么,这才救的本宫?”
话落,观言莹泪沁沁。他难过,点点头,从腰间掏出灵药一瓶,对曰:“这是玲儿从文曲星君那里讨来的灵药,说是关键时刻可救人性命......宗布神担心将军安危,所以让我带上了它.......”
钩陈太息,嗔怒嘟囔,“胡闹.......要是他遇到危险,那该如何是好?”钩陈打发道,“小玉兔,你且速速启程,去找宗布神罢!本宫已无碍!”拾剑欲行,不过几步,钩陈只觉肋骨一阵绞痛,气喘吁吁。
观言见之,即刻搀扶下坐,规劝对曰:“将军,虽说灵药救了一命,可将军体内余毒未清,不宜动武运气!将军且需好生修养,待到痊愈之日才回宫复命也不迟!”
“真真可恶.......”钩陈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那个混账东西定会殿前胡诌,颠倒是非,只怪本宫大意轻敌了……”钩陈捂着受伤的躯体,不住咳嗽两声,观言心忧,一旁伺候。
钩陈抬头再看头上丝丝散漫的光,问道:“小玉兔,你可知这是何地?”
“许是万骨窟的地宫?”观言疑惑不解,“将军,此地说来也怪。方才观言四处探查,发现此地清幽纯净,并无万骨窟那般污秽阴森……”
钩陈不住陷入沉思,细细析曰:“小玉兔,你可知万骨窟的由来?”
观言摇摇头,正坐细听。钩陈娓娓道来:“万骨窟乃千年怨气聚集之地。起初,尧帝在位之时,它不过是个边陲僻壤,听闻只有百余人生活于此。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此地一夜之间变成一座鬼城,百姓系数死于非命,惨象横生。神荼即位,他便将此地据为己有,从中练就摄魂邪术,致使万骨窟尸横遍野,白骨累累……”钩陈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尧帝赐位神荼,分明就是作茧自缚,养虎为患!”
此言一出,吓得观言一哆嗦,“嘘……”他小声规劝道,“将军,要是此话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又要在殿前说你有辱先帝之名了……”
钩陈哼唧一声,“本宫说的即是事实!神荼不过是个宵小鼠辈,别人都怕他,本宫从来不怕!……神荼和离娄的账,本宫定会一一讨回!”钩陈环视四周,吩咐对曰:“小玉兔,你且再往地宫深处探探,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路……”观言皱眉,放心不下,“可将军……”钩陈摆手回曰:“本宫就在此地养伤,你且速速去罢!”
“是!将军!”观言化作一股轻烟消失。
子时,广寒宫的月晕散漫地笼罩着诺大的天宫,清深幽远之余,添了几分阴冷涔涔。清河借天兵换防松懈之际,再次偷偷潜入命册阁。这段时日的摸索,命册阁上上下下,她已摸得熟门熟路。
她无意中翻看到一本记载洛河神女和河伯冰夷的爱恨情仇的册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