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明岳奉旨进宫面圣,却碰巧在内殿外碰到一同面圣的祁鄢、公子吕和关其思。
“祁大人!公孙大人!关大人!”明岳依次恭敬作揖,祁鄢、公子吕作揖回礼,唯有关其思一脸不悦。趁着祁鄢、公子吕二人先行,关其思小声对曰:“尉大人,觐见过后,本官有要事与尉大人相商!”明岳心知肚明,看来关其思已经知晓婚约一事。也好,此事拖得愈久,双方嫌隙愈大。不妨趁此把话说开,兴许能得到谅解与认同。
“大王,四位大人到了!”宫人回禀。“快宣!”武公正坐殿内,挑灯夜研,见四人入殿,急忙起身相迎。
“微臣叩见大王!”四人同作揖侯安。武公左右搀扶,兴奋对曰:“爱卿不必多礼!”
祁鄢对问:“大王召见微臣,是否因为晋文侯一事?”
武公啧啧称赞,回曰:“祁爱卿心清如水,本王甚是欣慰!手下惨死,晋文侯定会睚眦必报,断然不会善罢甘休!”武公顿了顿,续问:“依众爱卿之见,他晋文侯,将从何处发难?”
明岳思虑片刻,细细分析:“晋文侯一直觊觎吾国青铜冶炼锻造之术,臣以为,以此为据,诱敌深入!”
“臣附议!”关其思对曰。
公子吕回禀:“就算晋国得到冶炼方子,没有大量的原始矿料,他也断然无法扩充军备!臣以为,镇守矿原地,才是首要对策!”
武公意会,取来两幅图,一曰都邑铸坊图,二曰虢国山势图,对曰:“礼部司已传本王旨令,设既醉宴两日。尉爱卿、关爱卿!这是铸坊图,本王就仰仗两位卿家了!”
明岳、其思细看,心中誊抄,恭敬对曰:“臣记下了,臣定不负大王所托!”
“两位爱卿退下吧!”武公挥手示意,留下祁鄢与公子吕二人,继续交待有关镇守矿原地一事。
两人默不作声,一前一后走出行宫。明岳紧随其后,着急劝曰:“良予兄!良予兄请留步!”
“尉大人,何时也成了背信弃义之人了?”其思恼怒,大声质问。
“良予兄,且听为兄说!如若因一纸婚约,口头之诺,误了两个孩子的终身,身为父母,吾辈更难辞其咎啊!”明岳顿了顿,续曰:“想必当初尊夫人定下的婚约,也是希望瑾萱能获得幸福……”
其思郁闷结气,斥曰:“这门亲事,可是人尽皆知。如若悔婚,且教我闺女颜面何存?莫不是街头小巷通传,关府贵女被尉府世子劝退婚约?哼!”
“新策在即,行商亦是我朝不可多得的中坚之力。大王近日也有意促成士商联姻,以固国力。良予兄、你和慕容瓒同为尉某的莫逆之交!如若因此事心生嫌隙,反目成仇,不正就称了那些个居心叵测之人的意吗?还望良予兄,原谅为兄的自私!”
“小心!”见其思后背有人突刺,明岳一把推开他,却不甚右肩中剑,鲜血直流。
“洵直兄!”其思搀扶明岳向前跑,不过几步,三影堵截。
“你们是何人!”明岳质问。
“来取你们性命的人!”说时迟,那时快,剑出之际,又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往人堆里投放烟雾流弹后,领受伤二人迅速消失。
亥时三刻,见明岳入宫面圣至今未归,靖瑶心焦如焚。
“娘!别急!崇风,你留下,爹若回来了就飞鸽传信。我和君武外出去寻!”子懿吩咐道,几人速分头行事。
策马扬鞭,两人行至商肆街东巷。亥时的商肆街,行人无几,冷落清净,偶尔有几户摊贩值夜市。
“世子!世子!”莫嫣策马从西街出,见子懿、钩陈二人,下马奔走相告:“世子,不好了,出事了!”
“莫嫣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子懿讶异,策马停驻,下马相问。
莫嫣气喘吁吁,回曰:“尉大人、关大人出宫后,被一群黑衣人行刺……”
子懿紧张,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