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发等待时的无聊时间,我给自己做恢复性的训练。
但是晚上还是睡不着。我终于明白了妈妈当初的心情。
林赛家园子里的长椅成了我的第二张床。我决定以后决不让自己再处于这种境地,要么一起出任务,要么宁可不知道他出任务。人,有的时候需要麻痹自己。
我也体会到了林赛在我家里时的心情:没有朋友,没有战友,没有亲人,那种困兽的感觉,只是我的待遇比他好,起码,他的家人对我照顾备至,而且没有人来限制我的自由。
我是一个很能静的下来的人,可是这次我总是没办法静下心来,林赛的那个先人和林赛轮流在脑中翻腾,我真的被魇住了,而且不知道如何挣脱。好比天帆以前说过的,走火入魔。
“谁?”我被惊醒,因为有人在触摸我的身体。
“嘘,”那熟悉的声音压地低低的,道:“我抱你去床上睡。”
睁眼看到那张别后数日的脸并没多少变化后,我放下了心。
“你吸了多少烟?浑身的烟味,”他责备道:“就算真的吸烟族,也没在这么短时间内吸那么多的。”
“放开我,我去洗澡。”我道。
“先回房再说吧。”他道。
回到房间,他放下我。我拿了衣服进去洗澡,他去了另一间浴室。
我洗了很久,出来时,他正坐在电脑前翻看他的公司邮件。
我爬上床,倒头便睡。
“累了?”他问。
不多时已关了电脑过来搂住我,问:“我走后,你一直在那儿睡?为什么?”
“我只是出去抽根烟。”
“以后在屋里抽。”
“不想屋里有烟味。”
“那也别在园子里,爸有专门的吸烟室。”
“下次这种事带上我好吗?”
“看吧,如果可能的话。好了,睡吧。你看起来比我还累。”他一一关上灯。
我搂住他的腰,问他:“明天你还要去上班是吗?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我想去你的密室待一天。”
“本来不想去了,不过为了你的这个要求,我就不得不去了,睡吧。明天我走前会叫醒你的。”
他果然在走之前叫醒了我,我们一起吃了早餐,他开车去带我去他办公室。
林赛将我领进他的密室后就去办自己的事了。
我在打靶时,发现左手击发时出现了轻颤的情况,这种事从来没有过。
“公主,该用午餐了。”林赛在外叫。
我摘下护耳,退出子弹,收拾好枪械,走出射击室。
“你可真是废寝忘食啊,”他略带讽刺的神情:“还记得我是谁么?”我笑笑,他就爱损人。
他边关设备边问:“练得如何呀?是不是想下次把我打趴下?”
“别的还行,就是左手使枪有点偏颤。”我道。
“什么原因呢?”
“不知道,可能是好久没练了。”
“那右手呢?”
“右手没问题。”
“那没理由啊,”他关上最后一道门,道:“你左右手练习时分开的啊?”
“一起练的。”
“吃完饭我看看。”他道。
下到车库,他道:“你这些天没犯过那个倪氏的什么旧症吧?”
我稍一犹豫,他立即道:“什么时候发过?”他知道我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
“前两天,”我含糊道:“没什么事。哪儿都没疼过。”
“一会儿打电话问问你那个医生兄弟,看这个左手问题跟旧症有没关系。”
我倒实在没想到这个。
“我真奇怪你怎么活到现在的?”他道:“以你们那种训练强度,加上战区受伤,你对自己身体如此不在意,活着实在是个奇迹。”
我也这么认为。也许简单的人反而活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