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被疼痛折腾起来,还没等下床呢,就吐得一塌糊涂。后来估计是血吐得太多了,我晕了过去。
敲门声让我醒来,外面永利叫:“殿下,您还好吧?我给您来送早餐。”
一般他们是不会随便进来的。我看见到处是血,忙道:“我不想吃了,我想再睡一会儿。别来打扰我。”
他停了一下,问:“您是不是不舒服?”
我道:“有点儿,昨晚跟爸吃太多了,胃有点不舒服,别打扰我,我想多睡会儿。”我想起来,但没有力气。只能先躺着。
他道:“那我叫医生过来给您瞧瞧吧?”
我道:“不用了,快滚,我想睡觉。”
他顿了顿道:“那——我先走了,您有事就叫我们。”
他的身影终于在外消失了。我舒口气。床上地上全是血,要收拾起来可真挺麻烦,何况我也没换的床单被子之类的,更何况现在身上没劲,就算想动也动不了。只能挨到晚上天黑之后,等积攒点力气后,再把这些包包裹裹塞到车里,去买新的偷偷换过来。现在,只能将就了。
我又昏睡过去。
有人动我,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倪老大的脸出现在眼前,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老——天远。”
“嗯,是够老的,”他木无表情:“成天烦着你,是吧?”他抱起我,往外走。
“去哪儿?”
“你说去哪儿?满屋子红色,你色盲还是我色盲?”
“我不是有意的……”
“这事你要是能有意,我还真服了你了。”他道:“昨晚很不舒服吧?怎么不叫人?怕麻烦?现在不是更麻烦。”
“你怎么来了?”我看看天,似乎中午才过。
“我不来,谁敢闯你的门?”他道:“永利说你的口气听起来很古怪,又没吃早中餐,他怕担责任,所以告诉了我处置。来,要上车了,你别动啊。”
他将我放进车里。直送医院。
天渭见了我就皱眉,道:“这怎么搞的?嫌血多吗?衣服也不换一件。”
对天远道:“你也先去换件衣服,给人看见以为你又遇袭了呢。”
天远道:“你先给她输血吧,一屋子血,也不知道吐了多少,看着都头晕。”
天渭冲他挥挥手,护士拿来血袋,麻利地给我挂上了。
天渭低下身,对我道:“你先挂会儿血,等有了精神我才能帮你查。先告诉我,是怎么引起的?别说谎,医院里没有秘密,机器一照什么都出来了。”
我道:“受了点儿伤——跟人动了手。”
“跟谁动手?伤了哪儿?有没有外伤?”他追问。
“一个同行,比划了几招,误伤,胸口。”
他有点变色:“左胸还是右胸?”
“左胸,没有外伤,”我道:“就是着了一记肘捶。”
他也顾不得脏了,上来听诊,一边问:“你的同行?也是特战队员?你没防御吗?”
我道:“没来得及——轻点儿。”
他道:“得拍片子了,胸部照影,我估计你的心脉受伤加重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告诉过你这两个月不能受伤的吗?”
“别告诉老大,求你。”我看着他,求恳。老大只要稍加询问就会知道是谁干的。他肯定生气。
“先拍了片子再说吧,如果真的严重了,我瞒也瞒不住。”他道。
我道:“不行,哪怕死了也不能说。帮帮我。”拉住他的衣袖。
“我老婆是醋坛子,”他看我那只手,道:“别跟我拉拉扯扯的,你想威胁医生是怎么的?”
“不是威胁,是求。”我急:“你不帮我,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求你了,九哥,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就帮我一次吧。”
“你先躺下,”他道:“行行行,我帮你,你别急,越急这病越重。躺好躺好。”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