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打电话给倪老大,但在最后一分钟时还是放弃了。我能料到他出面会使一切变得圆满,但我不能总是依赖他来解决我的问题。
周剑终于将那帮孩子家长劝走了,我看见他带着些茫然的神色站在营门伫立好久。我走上前,叫了声:“教导员。”他才醒悟过来,冲我笑了,道:“没去训练吗?”我看着那勉强的笑,道:“为了这次集训能进行下去,我会去找你们的旅长请辞。在这个地方,我个人的荣誉与信用无足轻重,你跟郑虎是两个非常出色的职业军人,我希望你们的梦想与愿望能够达成,因为我也有同样的梦想与愿望。”我向他行军礼。是的,希望自己的国家有支强大的军队,希望这支军队在战场上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希望这支军队中的每个士兵都能成为战场上的勇士,这就是我们的梦想与愿望。
“等等。”他追上我,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只要负责训练就好了。”
“真的与我无关吗?”我盯着他问。他回视我,道:“是!我保证!”
“教导员,电话!”门哨叫。
“对不起,你等我一下。”他匆匆去接电话。
不多时跑出来,神色有点怪,他告诉我:“明天旅长要来看我们的训练。”
旅长?
“是,”他苦笑:“也许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想了想,他对我道:“无论如何,也等他看完训练再说,好吗?”我点头。总不能火上浇油吧。
照常训练,象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靠!”郑虎低骂一声,放下望远镜,有点无奈:“他怎么来了?”
“谁?”周剑奇怪:“不是旅长政委吗?”他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儿,也无力的放下了手,道:“老头子。”
老头子?咖啡豆抢过望远镜。看了看,道:“他怎么来了?”
郑虎咬着牙,低低道:“但愿他今天心情好。”
周剑同情地看看他,道:“你又成二五眼了。”
那十来个人向这边走过来,边走边看,郑虎跟周剑早已跑步过去迎接。
卫倩倩悄然出现在我们身边,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们终于来到了我们面前,当中的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身材不高却腰板挺直,象绷了块铁板在背上似的,双目炯炯,洞穿十扎。这样的目光令身高不再成为优势,骄傲也变成了卑微。
我们对着他行礼。
“在打靶啊?”老人笑眯眯地,似乎很和蔼。
“报告首长,是!”螳螂的军姿站得从来没这么标准过。
“噢,成绩怎么样啊?拿过来我看看。”
报靶兵将靶纸交过来。老人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身边身后的人都目不斜视。
“我听说,你们这边有个神枪手啊。”老人将靶纸拍回给郑虎。看都没看他一眼,郑虎瞪着前方,僵直地立着,抱着靶纸。
“报告首长,是狙击手。”周剑声音低沉地提醒他。
“有什么不一样吗?”老人瞪着他,就把周剑的后面话瞪回了肚里:“不就是打枪打得准点儿吗?”
我想了想,上前:“报告首长,他们不一样,神射手可以练出来,狙击手不是单靠练习。举个例说,一万发子弹或许能喂出一个神射手,却未必能培养一个狙击手。神射手打枪靠的是枪,狙击手打枪靠的是脑子。”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狙击手喽?”他打量我。
我淡淡道:“是。”
“说的这么神,练一个呗。”他道。
“好。”
“要不要什么光线条件?”他问。
“现在就可以。”
“打什么有要求吗?”
“没有。”
“枪呢?”他说:“我可听说神枪手,不,你们说的什么狙击手,是只用自己枪的。”
“您可能有点误会,”我无视他身后那些人的警告眼神和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