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预感到,若是这个墨以蓝和南宫安哥的孩子降临到这个世上,原本凤苍皇室和辰王府微妙的关系将会更加的错综迷离,他将会彻底的失去墨以蓝,而墨以蓝必将承受可怕的舆论暴力,甚至可能墨家上千年的清誉,都会彻底的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毁了。而这些,是凤倾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他要怎么开口,才能让墨以蓝心甘情愿的放弃这个孩子?她连林中的花草、走兽都如生命般珍视,又如何肯放弃腹中的生命?只是,凤倾苦想了几天几夜,也想不出一个完全之策。
正当凤倾望着墨以蓝的侧颜出神时,墨以蓝慢慢的回过头,与正望着她的凤倾四目相对。
墨以蓝与凤倾相视半晌,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看你总是心事重重。是帝都出了什么事?”
凤倾摇了摇头,没有告知墨以蓝实情,反而是找了另外一个借口:“那日,父皇和我说,这一次相见,是此生最后一次。以后,他将云游四方,世间再无凤宇此人。”
墨以蓝听了凤倾的说辞,顿了顿,心下虽然有想法,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你也不必太难过。太上皇只是云游去了,你并没有失去他。”
墨以蓝说完之后,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闭口不言,倚靠着车厢,望着窗外。
在帝都城外的官道上,可能是因为官道年久失修,马车走过的时候,忽然出现了塌陷。拉车的马匹受到了惊吓,忽然向前狂奔了一段路,最后在车夫的强制拉扯下,马匹才停了下来。
墨以蓝当时正坐在车内假寐,忽然而来的颠簸令她一阵头晕,虽然凤倾非常及时的将她护在了怀中,但是,待马车停下来时,墨以蓝感觉胸腔中一阵翻江倒海般难受。墨以蓝不假思索的拉开了车门,毫不犹豫的跳下了马车,蹲在官道边上干呕起来。
凤倾紧随其后,看到墨以蓝跳下马车,心都跳到的嗓子眼去了。墨以蓝现在怀有身孕,他虽然不想墨以蓝生下这个孩子,但若是墨以蓝稍有不慎,跌倒了或者碰着了,导致意外的发生,伤害了墨以蓝的身体,是凤倾不愿意看到的。
凤倾担忧的来到墨以蓝身边,轻轻的拍着墨以蓝的后背,关切的问道:“好点了吗?”
墨以蓝蹲着干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什么来。凤倾回车上倒了一杯水,让墨以蓝漱了漱口。扶着墨以蓝来到官道旁边一棵树下,坐在了瞿玉准备好的凳子上。
凤倾站在官道上,见不远处已经有了村庄,便与身旁的允晔说道:“你让人到前面去,找个干净的院子休息。下午再继续赶路。”
允晔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凤倾正要往墨以蓝坐着的树下走去。忽然,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的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在离凤倾不远处停了下来。
凤倾微微蹙眉。他此时是做平民打扮,并不担心被人认出身份。只是,这两马车看上去雍容华贵,不像是普通老百姓的马车,倒像是哪家世家大族家眷的用车,此时在他身边停下,是何用意?
凤倾背负双手,并没有在官道上多做停留,也没有再朝着停着的马车看一眼,缓步的走在了墨以蓝的身边,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墨以蓝此时神色稍缓,但是脸色仍然苍白如纸,背靠着树干,平息着胸腔中的不适。
凤倾拿出折扇,轻轻的在旁边扇着,关切的问道:“好点了吗?一会我们到前面的村庄歇息,让瞿玉做一些清淡的粥,你多少吃一点。”
墨以蓝无力的一笑,对于自己身体的不适,也是极为疑惑。她自那几日高烧后,胃口一直都不好,吃不下东西,只能喝一点粥水。今天突然的干呕,更是令她难受至极。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事?墨以蓝将这个疑问,再次问了出来。
凤倾安慰道:“于太医都说了,你只是偶感风寒,导致了胃口不好。无须多想,待回了辰王府,让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