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从前一样吗?”容月微怔,自言自语道,提笔又写下一个字,横平竖直都极其规整,如同印刷体般。
这副身体像是有自己的记忆一般,写字,看书,甚至那些礼仪都是如此。
明明她之前从未接触过,可只要稍微一接触,就会立刻唤醒身体记忆,变得熟悉而自然。
只是,她抚上胸口,砰砰,强而有力的心在胸腔里跳动。
她万分肯定,这个身体里只有她一个意识。
那么,你与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公主……”秦嬷嬷把凉的茶撤下去,一边收拾书桌上散落的纸张,一边道,“刚刚制衣司把您的朝服送来,首饰也一并送过来,一会公主去试试,若是哪里不合适,还需立刻叫人改……”
“嬷嬷,我想回小青山看看……”容月忽然想回小青山看看。
当初因为在身体里刚醒过来,看一切都是陌生防备,根本没能好好观察周围。
还有明松,她那位名义上的养父,她想再见一见。
秦嬷嬷一怔,了然笑道,“公主是想大师了啊!”
“要回去,怕是要再等些日子,等公主的册封尘埃落定,那时候回去,大师定然很高兴。”说着递过一盏热茶。
“再说,公主刚回来不过几日,就往外跑,陛下知道怕是会不高兴。”
轻轻吐出一口气,容月撑着额头微叹,“我之前是不是很能闹?”
“公主虽说自小神魂不全,有些痴傻,可并不会闹人!”
“只是反应比寻常人慢一些。”
“只要认真跟公主讲几遍,就能听懂!”
“公主五六岁的时候开始写字,经常跟大师坐在院子里抄书,一抄就是一天!”秦嬷嬷慈爱的给她梳理了下披散的长发,用两根细细的珍珠发带编成起来
“公主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就是忽然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
“奴婢还以为您不喜欢提以前的事呢。”
容月抿了抿唇,没说话,提笔落下一行字。
她抄书有个习惯,习惯把这一句背下来,再抄,只不过古书没有短句,她背的艰难,索性直接用精神力‘印’下来。
景光进来禀告,“公主,皇后派人来送了些东西。”
“皇后?”容月歪了下头,看向外面的天色,“要去谢恩吗?”
“珍珠姑姑说让公主好好歇歇,不必劳累!”景光回道,“东西送过来,人就走了。”
“说是奉皇后之命去东宫见太子。”
“公主都回宫这么久了,皇后一次都没召见过公主!”秦嬷嬷皱眉,忧心忡忡,“公主今天又跟太子发生争执,皇后若是记恨可怎么办?”
“旁的倒吧,就怕她日后在公主婚配赏使绊子!”
“谁跟他吵了!”容月放下毛笔,把抄好都纸张铺在桌子上风干,“我跟他只是谁也不看不惯谁!”
太子不喜欢突然冒出来个健壮的妹妹,她也不喜欢这个多病体弱的兄长,目中无人,还特别会阴阳怪气。
一巴掌就能打趴下。
暗暗嘀咕了两句,她把纸张收好,起身,伸了个大懒腰,往外走,“再说嫁人这种事……”
“我又不是死的,她说嫁就嫁吗?!”
“可是……”秦嬷嬷欲言又止,看到景光一把拽住他,拉到一边问:“今日那个侍讲学士,公主与可曾细细瞧了……”
“嬷嬷,公主不喜欢下面的人多话,我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回头怕是要去净房刷马桶了!”他连连作鞠,“嬷嬷,你就饶了我吧!”抬脚就要跑。
秦嬷嬷一个不留神就被他跑了,气的跺脚,“公主都十六了,怎么一个上心的也没有!”
……
三月二十九,吉。
朝上,昭文帝高坐龙椅,目光淡淡的扫过朝臣,开口道。
“朕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