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呀!”凌风抬头一看,正是刚才肉铺门前说话之人。女子因着急抓住了凌风的手,此时粉面含羞,赶紧松开,跺跺脚,扭头跑回曲府门内。小丰哼了一声,不由分说,拉着凌风就走。那男子本待说话,见凌风两人走得甚快,只得作罢,回转曲府去了。
小丰拉着凌风走到一处僻静之所,仍是气呼呼的,凌风正声道:“小丰,有些事我记不大清楚了,你告诉我这里面的前因后果,这两个人是谁?”小丰喘了口气道:“少爷,您怎么能忘记呢,曲府就是咱们原来的家,咱们家祖上当过侯爷的,至老爷这一代因小人污告罢官在家,但仍是远近闻名的富家翁,青峰镇半条大街都是咱们家的,只可惜三年多前一场蝗灾导致近百里内颗粒无收,又偏是那年元宵节看灯期间,少爷被一伙贼寇所绑,要粮一千担,银五千两,您是家中独子,老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您呀,但急忙间哪里凑够五千两白银,就向曲直这个老儿以府邸为质借银三千五百两,把您救出虎口之后,没想到发生了瘟疫,家中人口相继因病去世,无钱还债,曲直这老儿就趁势占了咱的宅院,只留下祖宅一所小院子供咱们居住。”
凌风问道:“曲直原来是什么人?”“他,就是一个无赖。”小丰接着说道:“听来福爷说,他当初就是咱府中一个闲汉,不知怎么就勾搭了咱们府上凌月小姐,也是您的堂姑姑,就被老爷狠狠打了一顿赶出家门,没想到凌月小姐也不见了,四年前他带着凌月小姐回家省亲,才知道他当时一气之下参了军,在对抗北羌的战争中立下战功,升任荡寇将军,被当今圣上赐爵武安伯,现在衣锦还乡,老爷才认下这门亲戚,没想到却鸠占鹊巢,将咱们家产业尽数收入囊中,虽然您那堂姑姑还念旧情,常来接济,但来福爷却不愿再与他们来往,天天念叨着少爷重振家业呢。”
“刚才那两个人是?”凌风接着问道。“那个女子原叫做绿珠,自幼服侍您,后来一并纳入现在的曲府了,改叫做婵儿,还有一个叫娟儿,都是原来府上不忘旧情的,现在均在曲府老夫人也就是您的堂姑姑跟前使唤。那个狗脚子叫做林涛,原来是曲直的一个马弁,现在是曲府里的一个管家,专管府内经营采办等事宜,最是奸滑的。”
二人正在这里议论,冷不丁听到身后有人说道:“公子原来在这里,曲夫人请您过去一叙。”二人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叫婵儿的。原来婵儿回府后,直奔后堂,将遇见凌风一事告知曲夫人,曲夫人原有近一年未曾见过凌风,今听说凌风穿戴整齐从门前经过,就急令婵儿邀凌风到府里细问近况。
小丰并不说话,只看向凌风,凌风再细看了一下婵儿,竟有些似曾相识之感,温言说道:“那我们就去拜见一下曲夫人。”一句话,又说得婵儿眼睛红红的,轻轻走到凌风身旁,扽了扽他的衣袖,说道:“走吧。”
路上,小丰悄悄的给婵儿使个眼色,靠在婵儿身边轻言凌风近况,说道:“今日少爷已大好了,只是以前的事有些记不得了。”凌风并不在意,只在前边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曲府门前。
两个小厮早已打开曲府大门,凌风目不斜视,稳步走了进去,转过一个影壁,里面曲径回廊,正面五间重檐正房,上书“静缘”二字,两边廊柱上分写着一幅对联,首是:
柳梳闲月,旧梦兰桥此处;风抚平湖,碧水清溪当时。
房前有一条甬道通向房后两边,凌风只略一迟疑,继续通过正房向前走去,婵儿赶紧向前引导,通过房后门向右一拐,继续沿着溪边一条小径向前走去,不过一射之地,又是一个小院,门上写着“素心斋”三字,门前站着两个丫鬟,其中一个赶紧迎上来,笑说道:“凌公子,您终于来了,曲夫人正念叨您呢?”另一个则跑进去报道:“曲夫人,凌公子来了!”婵儿向迎上来的丫鬟使个眼色,拉在一旁,对凌公子说道:“这是娟儿,也是以前凌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