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祥和,主仆之间相谈甚欢。
赵恂道:“高将军乃朝廷栋梁之才,身边怎能少得了人照顾。陈鹰沈策你们二位皆是粗糙汉子,这等精细之事是万万无法胜任的,是也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以目光示意他们二人。
陈鹰平日大大咧咧,脑子简直一团浆糊,今日不知怎的,竟突然通透了起来,忙回道:“王爷英明,简直说道咱老陈心坎里了!”
赵恂笑道:“本王只是建议,具体如何,还要看青鸾姑娘的意思。”
青鸾羞赧地底下头,脸色艳如晚霞,轻轻地道:“一切全凭王爷做主。”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陈鹰和沈策作为高破虏左膀右臂,二人性格可以说完全相反。
陈鹰大大咧咧,行事较为鲁莽,遇到问题只管一股脑地往上冲。沈策更像是一位智将,头脑清晰,处处小心谨慎。
这次隐王镇危机虽然过去了,但仍有许多问号在沈策脑海中久久盘旋,挥之不去。
他不止一次对高破虏道:“薛敬作为堂堂武安侯世子,金钱名利自然不在话下。但即便如此,要经营如此庞大奢华的一处隐秘场所,绝非易事。更何况他还笼络众多江湖人士,依属下看,此事绝非如表面那样简单!”
高破虏也十分赞同沈策的分析,道:“言之有理。不过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绝大多数人处在他那样的情况,避之唯恐不及。而薛敬竟然大大方方地向我展示,而后又轻描淡写地将之毁掉。”
“这几日我们所遇之事,看起来桩桩件件都与薛敬有密切关联,然而每件事他又能解释得合情合理,让别人抓不住任何把柄,此人城府之深,可见一斑。”
沈策道:“薛敬如此作为,属下担心此行我们恐怕无功而返。”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沈策似乎欲言又止,犹豫了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道:“将军,有件事属下思来想去,觉得不能不向您禀报。”
“何事?”
“三日前,陈寔老前辈来过了,当时您不在府中,陈老前辈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有这等事?为何今日方才提起?陈老前辈来青州可是有什么事?”
“他不让告诉您。前辈说他要去泰山五柳山庄,替将军解决一桩麻烦。”
高破虏这才想起来,那日围剿陆九如叛军,他出手重伤了一名似乎是五柳山庄的弟子。陈寔此去泰山,恐怕正是为了这件事。
高破虏心中升起一种不祥之感,五柳山庄纵横江湖数十年,凭陈寔一人绝讨不到便宜。
高破虏急道:“我要赶去五柳山庄一趟,晚了就来不及了。”
沈策道:“将军若去,请带上我和陈鹰,到时也好有个帮手。”
“不必了,晋王身边也要有人保护,这一次,万不可再生枝节。”
“既然如此,属下遵命便是。将军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待我向晋王辞行之后便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