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如何了?”高破虏听着陈鹰讲述,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离奇,打断陈鹰问道:“你们可是去了兰陵?”
陈鹰回道:“原本我们没打算去的,老沈也说此事过于蹊跷。”
苏俊突然插话道:“陈将军且慢,本官并未派任何人前去迎接晋王,刚刚我还跟高将军提及此事,若要迎接晋王大驾,也该是我亲自前去,怎会派别人。”
陈鹰道:“当时我们并不知晓,可是那薛五把将军相貌形容的丝毫不差,又有之前书信手迹为证。属下们实在想不通这中间有何不妥之处。”
“况且晋王殿下的意思,咱们此行不止是青州,圣命煌煌,既是巡查郡县,路过兰陵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高破虏道:“说的是。不过我不曾留书信给你们,前去迎接你们的人想必也是冒充的。”
陈鹰一拍大腿,恨恨道:“着呀将军,一进入兰陵郡我和老沈就发觉上当了!流民作乱不假,把我们引到兰陵的薛五,却是流民首领陆九如所派,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口袋,就等我们去钻了。”
高破虏如坐针毡,急道:“对方既有心设此迷局,行事自然十分周全,怎会轻易露出破绽。你现在逃回来报信,万一被贼寇发觉,孤注一掷,晋王殿下岂非随时会有危险?”
陈鹰却一反常态,他刚见到高破虏时,的确是又急又怕。此时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忽的想起一事,说道:“将军、苏大人,老沈曾经跟我说过,看陆九如的意思,似乎并没有打算伤害晋王。”
高破虏感到意外,忙问道:“此话何意?”
陈鹰道:“老沈总觉得这其中仍有不解之处,虽然是薛五把我们骗过去的,可到了陆九如大营,他好像十分奇怪我们会突然出现。”
“而且自从陆九如知道晋王殿下身份,并没有因此为难我们,而是把我们软禁在营中,一日三餐按时供奉,不杀也不放,更不许任何人接近。更可气的是,自那以后,薛五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趁他们不注意,打晕了守卫,逃了出来。回到隐王镇,没有见到将军,我就按老沈的计策,马不停蹄赶来青州,面见刺史大人求救,不想将军已经先到一步。”
提到薛五,陈鹰一肚子火又烧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他奶奶的薛五,害的咱好苦,别让老子再见到他,否则老子定要亲手宰了这狗日的!”
高破虏脸色一沉:“陈鹰,刺史大人在上,不得浪言狂妄!”
陈鹰咧大嘴嘿嘿一笑,不敢再说话。
高破虏道:“这可真是奇了,陆九如此举意欲何为?莫非他想以晋王殿下要挟朝廷不成?”
“苏大人——”高破虏转身走向苏俊,抱拳道:“据高某所知,陆九如聚流民作乱,去年朝廷派大将军孙伏都已将其剿灭,为何今日仍然在兴风作浪?”
苏俊端着茶正要往嘴里送,一听高破虏质问,急忙放下起身,尴尬道:“这个……唉……下官惭愧。孙伏都将军的确已将叛军剿灭殆尽,遗憾的是匪首陆九如侥幸逃脱。”
“原以为此人再掀不起什么大浪,谁知仍有不少刁民受其蛊惑,不到一年竟又拉起数千人队伍四处游食。下官几次派官军进剿,皆因其行踪飘忽不定,导致无功而返,以致酿成今日之祸。”
陈鹰“扑通”跪倒高破虏面前,谢罪道:“属下办事不力,使晋王殿下落入流民之手,辜负了将军的栽培和信任,请将军责罚,要杀要剐咱老陈认了。”
“然而当务之急,恳请二位大人速速发兵解救晋王!”
高破虏冷冷地道:“你先起来吧,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晋王若真的遭遇不测,岂止是你,连我也难脱干系。”
“此事错综复杂,据我推测,晋王殿下暂时无性命之忧。我们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苏大人!”
“高将军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