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惶恐不已,一齐高呼:“末将等愿尊大王号令!”
虽说没有退兵,慕容铣却也未敢再轻举妄动,一边严守营寨,以防赵军偷袭,同时命督粮官抓紧转运粮草。
连日但挫败,使慕容铣铁了心,发誓要把幽州城踩在脚下!
一战小胜,桓霁并未轻松多少。
从探马络绎不绝的军情报告中,桓霁意识到,慕容铣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对于桓霁和幽州守军来说,这是关乎朝廷和百姓命运的决战。
胜利了,可保关河宁定,百姓无虞。万一不幸战败,敌军铁蹄踏破幽州,直入中原,到那时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双方就这样在互相警惕和煎熬中僵持了两天。
因为,第三天,薛芝焕率大军到了!
当慕容铣得知这一消息,懊悔得想拿脑袋撞墙,仰天长叹道:“苍天,何故欺我!”
发怒归发怒,既然先机已失,接下来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大赵柱石,今世李牧”薛芝焕的威名,慕容铣是亲身领教过的,双方正是敌手。
如今二人再次刀兵相见,鹿死谁手,就看明日一战了。
想到这里,慕容铣竟有些激动。
薛芝焕也对这个曾经的老朋友非常感兴趣,自青石关一战之后,已多年未经战阵。没想到此番再次出山便遇到这位曾经但老对手。
幽州城外,战马嘶鸣,旌旗猎猎。
薛芝焕率军列队出城,见对方阵中布防严密,军容齐整,进退之间颇有章法,禁不住心中赞叹。
远望中军帅旗之下,慕容铣端坐青鬃马,身姿挺拔,神情倨傲,颌下五绺长髯随风漂摆,果然王侯气度。
薛芝焕感慨不已,遥想二十年前,慕容铣年仅弱冠。然一出世便与自己杀了个棋逢对手,一战成名。
二十年来,慕容铣率北燕铁蹄横扫塞北,扬威大漠,号称当世第一名将,周边诸国无不对其侧目。
即使是大赵,面对慕容铣也只能避其锋芒,紧守城关而已。
“嘚、嘚”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薛芝焕的思绪。
慕容铣抢先一步催马来到阵前,远远地朝薛芝焕拱手答话:“薛老将军,可识得本王否?”
薛芝焕道:“老夫如果没有认错,对面可是义成王?”
“正是本王,想不到多年未见,老将军风采依旧。”
“义成王客气了,老夫有一事不明,当面请教。”
“将军请说。”
“义成王的威名,老夫早已如雷贯耳,大赵与北燕近年来虽偶有征战,不过嬉戏殴斗尔。”
“如今王爷率十万之众,兴不义之师,乃欲图我大赵乎?”
“哈哈哈哈,非也!”慕容铣闻听此言一阵狂笑:“老将军误会了,久闻贵国皇帝善做歌赋,才艺无双。我主十分仰慕,特派本王前来,请贵国皇帝北赴龙城,与我主一助酒兴,不知老将军意下如何?”
见慕容铣竟如此狂傲,薛芝焕脸色骤变。当着两国数万将士,公然羞辱大赵皇帝,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芝焕知道这是慕容铣的激将之法,反唇相讥道:“义成王说笑了,想那龙城乃苦寒之地,吾皇以万乘之尊,怎可驾临蛮荒。燕王既沉迷于杯中之物,何不来邺城一会,我天朝定会以王侯之礼厚待之。”
慕容铣一计不成,继续出言挑衅:“赵国皇帝暴虐成性,残杀无辜,早已是江河日下。本王劝你速速归降,否则我大燕铁蹄到处,叫你寸草不留!”
“哼,休要逞口舌之利,老夫敬你是当世豪杰,不料竟如此狂悖,思之令人发笑。”
“既是如此,莫怪本王无情。”
“那就看义成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不投机,二人各兜马回归本队。
“慕容老贼休走,吃吾一刀!”前营偏将裘震拍马舞刀直取慕容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