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
赵琬怒不可遏,吩咐李弘:“立即回宫,朕要废了这个逆子!”
“陛下息怒。眼下北燕大军压境,万万不可祸起萧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听了李弘的建议,赵琬才稍微平静了下来,强忍着怒火道:“也罢,等打完仗,朕一定要严查此事,若赵貆所作所为真如信中所说,朕绝不姑息。”
停了一会儿,赵琬又问道:“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回陛下,已将此人安排在臣的府中,严密看护。”
“嗯,这件事到你我二人这里为止,绝不可再传扬出去!”
“这……”李弘心中一惊,半晌才唯唯应道:“臣遵旨。”
“如今朝廷正处于多事之秋,朕不得不谨慎处之。”
声音很轻,像是跟李弘解释,又似在自言自语。
赵琬忽又问李弘道:“薛芝焕大军现在何处?”
“已至莱阳。”
北风呼啸,百草折腰。山河失色,天地萧萧!
阳春三月,江南已是鸟语花香,群芳斗艳;然而此时的大赵北境,依旧是一片清冷肃杀的景象。
不远处堆堆残雪,成了灰蒙蒙的苍穹下仅存的亮色。冰封多日的旷野泥地,踏上去,其硬如铁。耳边阵阵吹过的冷风,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冬日的漫长与煎熬。
一支十万之众的大军正在艰难地向北行进,寒风中猎猎飘扬的黑色大纛上,写着“龙骧大将军薛”六个大字。
队伍的最前面,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将军端坐于马上,在满身戎装的衬托下,更显气宇轩昂。
此时,探马来报:“启禀元帅,先锋营已前出一百五十余里,预计未时可到达渔阳。”
薛芝焕问左右道:“大军距离蓟州还有多少路程?”
“回大帅,我军出上谷已有三日,距蓟州尚有两百里。”
薛芝焕点点头:“嗯,五日前,桓霁来报,敌军已开始攻城。蓟州只有两万守军,敌众我寡,迁延不得。”
“告诉高破虏,先锋营连夜行军,明日务必到达,不得有误!”
“是!”
随后,薛芝焕吩咐中军:“传令下去,大军就地休息,自明日起加紧行军,务必在三日内赶到蓟州。”
薛芝焕所料不错。
蓟州城在桓霁的指挥下,已经拼死坚守了五日。
帐下大将卞通、副将刘牢安、崔太战死,副将李谨重伤,两万守军折损过半,如今已不足八千。
桓霁本人也已全身多处负伤,左臂被飞矢贯穿,仍在咬牙坚持。
联军主帅,北燕义成王慕容铣渐渐没了耐心,此次三国联合伐赵,本是他极力促成。
临行前,慕容铣向北燕皇帝立下军令状:攻破蓟州、上谷诸郡,尽杀百姓以白其土地,掠其金银财帛以充宫室,如若不成,甘愿军法从事。
然而,强攻数日,收效甚微。至今尚未取得一寸土地,无一人踏上城池。赵国虽损兵折将,却仍在奋力坚持。
慕容铣心中愈发焦躁,桓霁是他的老对手了,此人镇守大赵边境十余年,把整个蓟州城打造的固若金汤。
此前,二人也曾数次交手,桓霁的确老辣,只是坚守不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令慕容铣十分头疼。
这次慕容铣发了狠,大话已经出口,若不能取胜,伤了颜面事小,朝中大臣恐将群起而攻之,皇帝那里也万难交代。
深夜,慕容铣召集众将,愤愤地说道:
“我军势如破竹,斩杀敌将数员,士卒万余,敌军已是困兽犹斗,破城只在须臾之间。”
“依本帅看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传我将令,明日继续攻城,集全军之力攻击北门,一鼓作气拿下蓟州!”
同样感到郁闷的,还有据城死守的都督桓霁。
以往北燕来犯,大多仅数百骑兵,多者亦不过千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