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一的圆形创口。
“他不是我们的人,刚过来时我见马儿正在撕咬小腿,它大概以为我是跑来抢食的,便慌忙将尸骸尥到河中央,否则我早打捞上来了。”拳王抡着胳臂,让我们靠近去详端。
“可这不像是被猛兽咬死的。既没牙印也没见肌腱撕裂,你觉得他是怎么回事?”我掏出博尔顿的水果刀,挑开尸骸的破衣查看。伤口十分平整光滑,没有一滴血。
“这不是在破楼上瞧见的那具,而是另一具,许是水流湍急给冲跑了。而且,咱们也没法证明他是被河里什么给啃了。”蛮汉抬起头,扫了Alex一眼,问:“你有什么发现?”
“走半道就瞧见你俩在打信号弹,沿途所见都是碎砖瓦砾,能有什么发现。”法国小青年口吻生硬地一瞪眼,问:“催我回来干嘛?就为了让我看你俩。。。”
“怎么你没和范胖瘦子他们在一起?”我忙将他拖到边上,故作亲昵地抱着他脖子撒娇,以免这血气方刚的愣头青去找拳王拼命,没事闹出点事来,白白伤了自己。
“这不是他让人群分组?我哪知道俩人走哪去了?你现在跑来问我?”
“算了,总之就是一问三不知,我还是去找自由宪兵核对好了。”裘萨克烦躁地扭了扭脖子,开始往破楼方向回去,指着河面发号施令,道:“你俩继续留在这头,我估摸着还会有漂尸被冲下来,另外别再让马儿靠近,设法捞具完整的上来。”
“你干嘛拖着我?你怎知我干不过他?哪怕正面不行我不会来阴的?”见拳王走远,Alex便咋呼起来。我本想劝他,但转念一思,索性任他发泄更好,过去他也常爱耍性子,便望着他微笑。俗话说,老拳难打笑脸人,他唱了一会独角戏,便逐渐安静下来。
“其实,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与那猪头绝对没戏,只是烦躁得很。”他疲乏地将脸贴在我胸口,叹道:“一想到你很快将变回原样,我浑身都没劲。这三、四天的历险,你我已回不到过去了。中蝴蝶魇的不光只有你,咱们所有人都深受其害,我早已记不清你原来的模样。当我看见另一个你独自哭泣,心都快碎了。”
“不要说话,像这样放松躺一会吧。”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便扶着Alex在岸滩前坐下,让他紧贴在身上,吹起了那首南海姑娘。他方才露出满足的笑容,双手收紧挽住我的腰。
我正望着激流发呆,余光中闪过个黑点,再一定睛,原来是那个女兵站在河对岸。她喊了几声,见我俩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便涉水过来,坐到了我的另一侧。
“拳王找你核对去了,你俩中途没遇上?”我从Alex衣兜里掏出支短雪茄提过去,替她点燃问:“发电设备找着了没有?一路有什么发现?”
“附近几栋破楼分别是切割场,皮带轴承的分配处,几个大熔炉车间,还有些锤头研磨设备,就是没有发电组。见你们发信号,还以为你们找着了,所以出来看看。”女兵贪婪地饱吸一口,也往我身上一倒,说:“你身子真暖,对了,还有件事。在那之前,我感觉身后亮过一阵灯光,大约三、五秒左右。你们站在楼顶高处,是否见到了?”
“我也见到了,但不知具体在哪,当跑到围墙前探头出去,灯火便熄了。”我朝远处指了指,正待详细说明,忽然望见河溪中又有东西飘过来,忙让俩人赶紧起身,找来铙耙开始打捞,只感到手腕一沉,此物重得难以想象,集三人之力也拽不上来,很快被它拖着走。
制势见状,便慢跑上来窜入水里,死命咬住拖上岸,我便见到了一个雪白的肚皮。
“这不会是那个胖子吧?”女兵揉了揉眼睛,让我喝开啃吃漂尸的牝马,凑近去看。所幸的是,这具尸骸没掉脑袋,并戴着个面罩,正是蟊贼之一。身上同样缺了大面积的零件,整个下半身不见了,同样周身没有一滴血。之所以显得特别沉,是因为半截子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