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兰和法鲁克斯,令她俩成为徘徊阴蜮的怪物,若连我也被掏空,她能回到正常社会的基源便不复存在了。
她多次欲言又止,想要喝阻我蛮干,并不全是因为欧罗拉。正像我无法斩杀自己,她也难以割舍另一个她。范胖推我齰舌,她仅靠肉末便殖生出整条舌头,并恢复了开口的奇迹,曾一度让我满心狂喜。按照这个办法,我能令她丢失的器官全部复原,而自己也能靠夜贝恢复完整!半妖的世界,何其美妙?可以让任何不可能皆成为可能。
冗长走穴背后,有数道阴气直扑而来。它快若闪电,根本避尤不及,眨眼间便撕开了我的前额。一爬进腔子,它便像个锋锐钻头,将整颗脑袋搅得天翻地覆。阴气在腔内以极高频率不断切割,额头的空洞被撕裂得越来越大,我简直成了濒死前的范胖,整颗脑袋分崩离析,这便是半妖之痛。短短数秒间,令我无数次跌落炼狱,直至有一桶冰水般清澈的细流注入创口,我才慢慢恢复意识,此时的身体已不受支配,兀自飘浮在了半空之中。
“这怎么可能?该死,太该死了,万渊鬼!”博尔顿吓得脸色煞白,竟想要逃出水斗怪屋。见我脱离虹吸通管正向他飘来,显得又气又急,不停抓起地上的石渣朝我抛掷,连连怪叫:“给老夫滚开,你这污秽至极的恶之花,别再靠近我,要杀就给我一个痛快!”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干嘛要杀你?你那张圆脸我还没捏够哪。”我根本不知他在畏惧什么,便略略弯腰,轻柔得抚着他的脑袋。想我一代妖中丽蝶,怎会是什么极恶之花。
“诶?你能分辨出我的声音?能听懂我说话?这么说你还是属于咱们这一边的?真是吓得我差点心肌梗塞!”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便伸手碰了我一下腿,见我毫无敌意,便继续抬高去捏我的手,自言自语道:“简直是莫名其妙,这到底是什么缅床?改造权柄者的破铁棺,说穿了就为了造就至高恶鬼?这种怪躯不吞了老吕库古大脑袋就算上上大吉了。”
见我正满脸困惑地凝视着他,博尔顿感到阵阵害怕,他咽了口口水,冲着我大喊:“你得快啊,他们转换战场了,现在人全挤到前面那座大屋里,正打得不可开交。再不动手你的拉拉也好、另一个自己也好,就全都折啦!”
“老实说继巨大猝痛后,我仍不了解自己躯体,现在的我是不是变得特别丑特别可怕?”
“你已被开了天聪,犯不着去了解,我没说你丑,是美得令人绝望,美得令人恨不能投水自尽也非要逃得远远,满意了?就将自己想成是台移动火炮便行了!记住,万渊鬼的敌人是横皇,你要心心念着将他粉碎,其他什么都别管。”随着手指挥舞,所有瓮门全部侧开,我如脱弦之箭飞扑出去,小屁孩的狂叫才逐渐远去,留在我脑海的满是疑惑。
正如他所形容的,与横皇鏖战的人群已转移了战场,心头那张雷音瓮图形再度抖开,五个人的气息也能被触摸。不过,他们呈现三三两两的分布,有些仍逗留在原地,有些正在前方两百米外撕斗,还有一个气血最黯淡的,竟然窜回到范斯爆头的瓮房里去了。我无法分辨这些绿点究竟谁是谁,只得加快浮游的速度,转瞬间来到了圆瓮小屋前。
眼下正与黑浑尸斗得难分难解的,是之前无端消失的女招待和正直者,俩人已经力竭,浑身破衣烂衫,俨然成了个血人。圣维塔莱仗着身高马大体内积存脂肪尚有余力,可提灯丧妇却瘫在地上。拿木刺扎入双眼,能保持战力不过就十分钟,可这通昏天黑地的拖延战已是跨越了极限,导致黑寡妇满脸血污,眼仁被陷在框外转不回来,继绝对癫狂后陷入绝对虚弱。
希娜一面要与横皇周旋,一面还要防范露娜被擒下,早已是章法大乱,手忙脚乱。浮现在脸上的绝望,远远超出在山根石道内血战嗥突者那刻。当见到黑浑尸猛然一缩,滚倒在地,身躯再度暴涨了数倍后,她吓得轰然栽倒,双腿无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