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横杠走,还是绕边框?走势若出错,一切便全搞砸。”博尔顿在我连声催促下,显得有些生气,叫道:“你当然不会出事,因为你是这所建筑的权柄者,可我们呢?我们有什么保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有几条时空线的自己可以选择,死谁都无所谓。”
我再度移出返金线深处雷音瓮全图,去探测她们的存在,好在五个人的气息依旧还在。
“虽然她们豁出性命在争取时间,但不论圣维塔莱还是露娜,都希望自己是侥幸存活的一个。没人希望自己战死在此,毕竟活着才能展望未来。”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得默然僵站。确实如他所说,陷在漩涡乱流中的人们,都有各自的人生,我有什么权力去决定他们生死?就连小苍兰,我也无权去决定她的未来。
“时间已到了极限,我忽然有个主意,既然这个不朽的字块是你最初发现,”博尔顿似乎下定了决心,道:“而你又是天选之人,就遵循自己本意去走出决定性步伐。我们这种深陷暗世界的人,往往会将事想得太复杂,没准它的原意很简单。”
说罢他东张西望一番,快速逃进甬道深处,在走径尽头屈身坐下,示意我随便干。这个皮球踢得,起先有他在身旁,即便我出了错,起码良心上能好受许多,他是起关键作用之人,如果事儿搞砸也就成了背锅侠。可现在他索性推得一干二净,以天选之人权柄者这些不容置疑的口吻要我相机行事。想到她们会因错判而粉身碎骨,我久久下不了决心。
“在想什么哪?上啊,时间拖太久,她们都得完蛋!”逃进甬道的小屁孩,搁下心头巨石长吁一口气,不耐烦地朝我挥手,道:“生死各占一半,交给老天定夺!”
我咬咬牙,只得扛起这份几乎能将人压死的重担,张开双臂环顾四周。大屋的十三个水台若按字块排布去轻按,它们必须得符合人体构造。手臂周长等于人身高,那么不论横杠还是长方外框,间距都在合理长度内。我被杠在逆转横皇历史的关键点,尤为注重自己一举一动。快速完成横杠部分,软石一经触摸,立即发出刺眼红光,全在不停地闪烁。它们成为博尔顿的催促一部分,不停刺激着心扉,要我马上做出抉择。
我将满脑袋混沌挥去,看向周长方的外轮廓,找到了对应的音鼓。左右四个虹吸通管间距在预料中,而连接中线的两个却在天顶,这根本就是为我私人定制的。普通人站在天音炮前,若不使用梯子,无法窜上顶高六米的天顶。可身为雷音瓮正牌女魔就不同了,只要脚踩水银线整个人就呈浮空状态。我扫了眼博尔顿,见他索性双目一闭默默祈祷,眼不见为净,世事纷扰皆虚妄。
我能责怪他吗?这副十岁出头孩子般的外貌,表明他最多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难道我还能将自己的无能推在他身上?这样岂不是更加证明自己就是废物?见博尔顿渐入灵魂飞升的冥想状态,我完全放空头脑,任由自己四肢飞速滑动,完成了全部操作。
就在按下最后一片声鼓的同时,小屁孩忽然惨叫一声,被无形之力飞推出来,滚摔进了大屋。甬道背后那片石墙发出沉闷怪音,缓缓转动起来,活像一部老式幻灯机。在转出这样的几格后,慢慢恢复了平静。
石堡旋转一停止,地底立即传来阵阵波音客机的轰鸣声,大屋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无数花岗岩碎渣如雨点般坠下。博尔顿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老少不宜,尖叫着扑倒在我怀里,蹭得胸前满是鼻涕。不仅是他,连我都感到惧怕,便蹲倒在地使劲搂住他,拍着他圆圆的大脑袋不住安慰,任凭尖锐石渣砸在自己背上。好在这种异常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沉寂下来。
博尔顿睁着惶恐不安的大眼四下打量,忽然将手一扬,要我去看大屋瓮门。
关锁水斗怪屋的主瓮门,不知何时完全侧开,石道走径一览无遗。与此同时,我感觉身后的三角石窟深处,传来万马奔腾呼啸之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