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的脚印沿着黑水前行,并到了第一座瓮房门前,忽而往右窜起,径直爬入屋底深处。这只东西相当轻盈,踩踏的力度轻飘飘的,应该属于碎骨骷髅那种不大的体型。
不待我细说,小苍兰早已移出第三瞳,在石穴各处走动,并发现了更多细节。她说闯进大屋的这只东西,似乎对地形并不熟悉,它时而走在实地,时而窜上屋梁,好像担心四下埋有机关,显得万分谨慎。而且,它还偷偷盗走了我们的包,空气中满是Alex的香水味。
“这很正常,哪怕是欧罗拉,也觉得我们在两间大屋遍设困阵,可实际你们只抵挡了十分钟不到,我俩就连布置前一座大屋的时间都很仓促。”正直者挺着钢矛缓步过来,扬扬手示意我闪开,由她去打前阵,找寻那鬼东西究竟藏哪去了。
“以你目前的状态,最该做的是止血,搜找这种事还是我来,只有我能迅速聚集羽蝶群脱困,这也是能打乱横皇方寸的绝活。”我一把拽住她,示意她就地躺平,招呼小苍兰过来代为照看,随后将手一指,移开了厚重瓮门。
“你千万别大意,我。。。”小苍兰在身后轻唤一声,却欲言又止。她紧紧绞着胸衣前襟,显得心事重重。当我回头去看,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从我手中夺走的珠帘提还过来。
“欲说又还,你到底几个意思?小不小心我都是雷音瓮正牌女魔,没什么可操心的。”
我在脸上戴起,撩拨木挂饰朝她眨眨眼,故作轻松地闪身走进瓮房,立即锁闭了石门。
在印象中,横皇从未靠近过这里,他只是搞出个巨大龟壳,却不知用了什么妖术避开人们的监视潜进门内。最奇的是,心中那张环形建筑地形图,始终没有刺激返金线向我提出正面警示,这个谜面,即便我想破脑袋也是无解。想要搞清原委,只能以身犯险,亲自走上一遭才能心情笃定。为求根除威胁不至于被人一勺烩,我要求他们留在石穴引为后援,自己则来到范胖爆头的第一间瓮房。
我深吸一口气在屋中央站定,移出第三瞳,将绿线无限延展,投向视野之极尽。不错漏每一段墙每一片暗雾,可不论我如何努力,都没查出异常。四周寂静如初,只是黑水间平添了更多的夜贝,在瓮房角落纷纷化作飞蛾,星星点点地绕着八字飞行。
这些小东西很快发现自己的主人正在大屋漫步,便呼啦一下聚拢过来,纷纷停在肩头和乳峰间,将我映得浑身惨绿。耳边仍是滴滴答答不知哪传来的淌水声,空气一如既往的腥臊。我叹了口气,便收回眼仁,打算等晕眩感稍退再继续搜寻。就在这当口,我忽然又睁大了双眼,隐约间感觉自己错漏了什么,可那种感觉瞬间划过,完全形不成概念。但这肯定是个值得注意的细节,我悟到了某些东西,只需有人在旁提示,就能立刻联想起来。
这般的稍纵即逝,我曾多次经历,但那时有个范胖,还有站在一旁打诨插科的Alex,俩人犹如说相声般相互抬杠,总能给我无穷启发。然而现在,这样的人一个都不存在了,只剩得几个蛮勇之辈,和难以捉摸的另一个我。想到此我心底晦暗至极,便预备转身离去。
一阵雷音瓮惯有的阴风刮过,我感觉正有个东西对着后脖颈吹气,长发纷纷飘扬起来,空气中掠过一片妖香,惊得我瞬间汗毛倒竖。这东西难道是幽灵?不可见也触摸不到?若这样可要坏事,附近果然躲着不为所知的敌人。它无声无息,哪怕靠得这么近我也察觉不到。想着我连打几个腾空翻跃出圈外,挺举着两把刮刀,徒劳地挥舞壮胆。
“谁?有本事,你。。。你就现身出来!”在我颤声惊呼时,感觉腰肢被某种软物缠住,同时脖根被人亲吻了一下,耳畔传来既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奸笑。
“你是掉粪坑里了还是屎拉裤裆里了?浑身臭得要命,举着破刀想刺谁?想不想我?”
说这话的人要换在得知“兽突”真相时,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