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长短不一的步枪,双目紧盯白色石柱,均大气不敢出。那头的暗雾愈发深沉,灰褐中滚卷着阵阵紫气,四周阴风流窜得越发疯狂。被剥夺视觉的我,只能见到个绿色轮廓,正蹲伏在地,勿忘我将手一扬双臂飞出两道铰链,直直扎透石柱,整个人如飞燕般往上一蹬便飞窜出去,像挺着根无形的撑杆般,扑到了修罗之松柱下泥地间。虽然我只能看个大概,但所有的圣维塔莱眼中暗金光轮一闪一耀,让眼仁开始透亮。六人望着前方不眨一眼,不论怪雾多么浓烈皆看得清清楚楚。
这究竟是什么眼睛?难道也像弥利耶女郎能穿透一切还原本质?或者像我那样窥透恒古的秘密?正直者给出了答案,这种眼睛叫做隔世之眼(Separater),剥离虚妄与谤法,区分诅咒与邪恶,是审视世道公正的砝码。拥有这种剥离者眼睛之人,才能成为圣维塔莱。总之就是高大上的一种荣誉标志,在生活中她得佩戴有色镜片才能出门。
废话少说,绿线围聚而成的勿忘我行走在圆形狭窄的泥地间,往四周臭水投下大团长给她的散物,随后放出数道铰链,织成张松垮铁网,将自己与石柱彻底隔开。往上打出绳线,直直窜去。不消半分钟,便已到达了铁棺位置。她探头张望,似乎大吃一惊,转过脸来朝着我们拼命挥手,似有不妥之处。我紧张得就像喉咙被塞入一团乱麻,任何声响都发不出,双脚不由自主往前去,却反被马洛拖住。他迷惑不解地看着我,问上前干嘛?若我也死了,他更不想活了。望着那种眼神,我不仅有些愤慨,心想刚才你还哭得死去活来的,原来只是在装样子,勿忘我的生死,他原来并不关心。如此看来,现场百人里,唯有我才是最关心她的那个。cascoo.net
牝马似乎也预感到危险,正不耐烦地来回轻跑,双蹄不住践踏烂泥。大团长拍拍制势的脖子让它稍安勿躁。他也明白弥利耶遇到困境,但什么都不做,只是任她去死。见其这么冷漠,我再也忍不下,抓住马洛手臂一个过肩摔,挣脱了瘦子的禁锢,不顾一切朝白色石柱跑去。你问我飞跑过去又能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此举的原始目的不过是希望,能有几个大汉将我一把擒下,那样可以借着吵闹逼圣维塔莱做点补救。然而这些人什么都不干,甚至连嘴里称我为瑰宝的大团长也熟视无睹。无式者见我即将在面前蹿过,忙伸手拦下,不过他也不肯冒险,只是将圆环形利器提给我防身。
“随她去吧,女獍行彼此间立下血盟,断绝不了心源,平时以姐妹相称,却又如情人般缠绵,既邪恶又荒淫,”铁布利希的头目歪着嘴阴笑,道:“只可惜天使般绝伦的脸蛋,于其在事后被群兽们糟蹋,还不如让这女的奋进,也算仁慈。”
大团长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他点头算作默认。Alex见状,也打算飞蹿上前陪我共同赴难,但被身后的壮汉一把拎回阵中。他见自己被限制,便取出那只掘墓人面罩飞掷过来。
“你别那么冲动,我知你喜欢那女绑匪,但别冒险,不行就立即退回。能救就救,救不了情谊也到了。”Alex挣了几下,见自己被人反剪双手,便竭力大叫道。
我回眸看向他,学着勿忘我那种调皮眨眼,制止住他前扑,戴上了珠帘。
须叟之间,我已穿透浓雾来到淤泥池前,这里紫气越发显目,满眼都是各种炫色交织,四周的火簇变得惨绿一片,好似撒入什么药粉那般。过来的这一路,我满脑都是铁布利希那个头目的一席话,以及大团长漠视下的不作为。这两者似乎都知道些什么,我这般送死行径起初也是种娇柔做作,却被任意驱使,反倒弄得进退无门。不过换言之,或许我这么莽撞,原本就不会出事,不然拉多克剃刀为何这么淡定,提灯丧妇们也不拦阻?不管怎么说,此刻我已走得那么远,再回首断无可能,只能设法先救回勿忘我再说。
像猴子般爬在半空的弥利耶见我瞬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