阱进发!
我辩听声音开始移动,也再度将遮盖颜面的所有东西兜头戴上,跟着它步伐同时后退。当退到那道小豁口时,我便加快动作,努力钻了过去,一下子来到水银瀑布前的大破口内壁之下。
在之前与一系列妖物们对决,我已逐渐变得老练,应付这些东西,你得知己知彼,洞悉对方破绽才行。所谓的蛇形伏尔泰,它的构成是许多水晶飞虫的结合体,那东西靠的是追逐光亮来辩敌。那么此时蛇形怪影已然瞎眼,它只能仰仗本能去分辨光照,如此一来,自然就会被手电光珠所吸引。而当它全部身躯挤进这道窄小土道,方寸之间极难转身,就算发现又是诡计,也已进入我设下的伏击圈。
我有过最坏打算,它可能不肯继续向前,它对于这个地方,心底是怀有戒备恐惧之意的。它们便源自于两侧墙头如此多的阴齿。留下这么多撕打的痕迹,这说明它与被水银封住的那头更巨型东西势不两立。而且那东西极有可能会是它的克星。为什么我得出这种结论?主要还是锲满墙头的牙齿排布,这一关键性的提示!
前面我曾提过,这两面墙上,各种长短不一的阴齿约有数百颗,就像从机枪枪膛里被射发,一排排深嵌在墙头。但那是毫无规律的,是凌乱不堪的。如果将它想成是条狗,则是处在被蟒蛇咬住后腿不住想要逃跑的过程中,盲目往四周喷出这些獠牙。光是由着这点,就说明它害怕水银瀑布这一段。并且,打从它钻入封墙时,自己也明白前方是什么,所以,它在“平台”前曾产生了片刻犹豫,动作迟疑。
我端紧步枪,移出第三瞳,忍住剧烈头痛,然后闭上双眼,探出半个脑袋。绿线如锦缎般平铺出去,在转角位置打了弯。那是我埋下的诡雷,半罐喷漆,我正是要用它来做点文章。蛇形怪影闯入四个铁盒中间,用手拨弄地上的帽灯,光滑的镜面被粗手碰触,滚出数丈远,那东西愣了愣,又变得犹豫起来!
我猛地睁开眼,朝着四米之外的喷漆果断开火,铁莲子击穿铝皮外壳,飞溅出来的喷锡扬起冲天罗网,我急速抛了步枪,端起喷火枪,冲着眼前的黄气喷去,顿时,整段坑洞被点燃,无数火团快速烧过去,将飞溅的喷锡点燃,一下子将蛇形怪影吞噬包围!我一直喷到手酸为止,这才捡起步枪,继续钻那道小豁口,再度回到陌生右侧坑洞,连奔带跑窜回到第三个“平台”前,转到这东西的正背面。随后将剩余不多的燃料罐取下,朝着那头死命抛掷过去!
罐子一接触火团,没几下便被烧熔,更大的火球打这东西背后烧过去,一下子将蛇形怪影推到了水银瀑布前!伴随着那东西的连声惨叫,它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上了!火势过大,我一时也上前不了,便趁着空档,将新的燃罐换上。
这套计策是我阴谋的第二步,为什么我会冲着黄气喷火?这是因为前一次进来时我就觉得异样。它似乎不是气体而是一种油渍,却又比空气轻,所以浮在眼前润湿了双眼。随后,更进一步去探,工地手套上便粘得满手都是,更进一步说明它是滑腻的油污。而我选择躲在侧洞里,这样可以完全避免火攻,由着坑洞那头不断掠过的阴风,大火只会烧往它的方向,却不能伤及我。这个道理就像某些喷火的魔术杂技表演,演员吐出油沫或烈酒,拿火枝在侧面点燃,挥发物便如同一条火柱,喷薄而出。
黄气一经点燃,很快就被焚干,前方的大火也在一点点熄弱,但那只东西的惨叫却越发凶涛不已。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便站立起身,往那头走去。当来到转角前,所见的一幕恰如我之前所预料的。
那头被锁死在水银瀑布中的东西,虽然无法移动,但露在外面的一截,依旧是活着的。它全身托盘大的孔洞全部张开,一下子吞掉了蛇形怪影的脑袋和前肢!那东西正在竭力挣扎,但托盘大洞里不断传出清脆的噼啪声,似有无数利齿在啃食它的头颅。渐渐地,那扭曲翻滚的百脚虫动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