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胖子正坐在人形正前方,双眼发直,嘴角哆嗦个不停,显然是被什么吓到了。我探头望去,见那具人茧的腹腔已被胖子踩塌一大片,里头黑乎乎的,似乎种着什么花卉。见状alex不由皱起眉头,他掏出工地手套戴上,转到这东西的侧面,动手剥除其表面厚积的覆盖物。半分钟后,基本清出整个上半身,内里的东西逐渐显露出原貌来。
原先在我视线里那些像肚肠般的东西,呈淡紫色,与那具跪尸过去身上披着的小破袍子颜色接近。它其实是一株或多株巨大的开苞“白菜”,叶瓣十分肥厚,叶茎微卷,花蔬上满是黑白相交的颗粒,这根本就不是尸骸,而是种古怪的植物。
“霉菌!是霉菌!”范斯指着它,咽了口口水,道:“巨量的霉丝孢囊,都开花了!”说完,他忙拉着我们爬出窄墙,逃回黑泥地上,刚一站停,就不断用手拍打周身的衣裤。我俩不知那是什么,也学着他的模样相互拍打。
差不多就这样拍了几分钟,脚底落下一大摊那样黑白相杂的颗粒,胖子拉着我们远远避开,再次回到那台机子前重重坐下,喘着粗气,不住咳嗽。
“这人都浑身发霉开出花来,得是死了多久啊。”我取出支烟点燃,对胖子说:“早跟你说了,那不是老马,这会儿信了吧。”
“那不是人,人死后有蜡化、有僵尸化、有各种各样化,可绝没有植物化的,我从没见过死人身上能开出这么大的霉菌孢子。”范斯惊魂未定,他双眼发直,道:“你不懂生物科,要长成那么大的霉化物,需要足够空气和阳光,可这里是地底,还是被封闭起来的鬼地方!哪来供它肆意成长的条件?”
“那会不会是孵出的虫子将里头的人吃空,而留下个空穴,个别死去的幼虫再度发芽发霉肆意乱长?”alex挠了挠头皮,也点起一支烟,问:“我记得小时候我爸曾说,山里有些尖头蘑菇土下就是昆虫尸骸,有没有这种可能?”
“你小子没见所有虫茧破口都是冲外的么?它们根本就没爬进人形花菜里!”胖子不等他说完,便不耐烦地打断,说:“那究竟是什么虫?它们靠什么来维持生存?我完全没有头绪。总之,那不是人,只是碰巧被虫茧堆出个人体外形吧。”
“既然不是老马,那就再找找,这机子要怎么看?”我将视线移回到gps端,见那满是各种跳动的线和不断跳出的大师级错误,问。
“诶?谁乱动机子了?”他爬上前来,双眼紧张地盯着屏幕,肥手一阵猛力拍打,终于拍回原先的画面。不料,马洛的光点依旧停在原地,仍在那个位置。
“这却是奇怪,难不成眼镜在那丢了手表?这不可能啊。”alex凑上前去看了半天,转过脸来问:“要不你再过去看看?”
“不可能,那地方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站得久,而且你能想到的,以你大哥我那深不可测的智慧岂能没想过,早就遛过遍眼了!别说手表,就连……”我说到此,不由一愣,站起身朝那里快步走去。
“怎么了?”alex自然是一头雾水,想要唤停我脚步,也同时站起身来。
“别,别,先停下,”范胖也跟过来一把拉住我,道:“咱们得做足安全保障,口罩眼镜免不了。该死!我怎么忘买那个了?”
“你把什么给忘了?”我不由拉开包,翻出口罩、军用罩布以及防风镜戴上,问。
“以目前状况,最急需的就是喷火枪啊。我刚在工具店看见有买烧杂草的喷火枪,竟然没料到可能会用上。光想着也挺不便宜的,每把得50多刀,就算了。”他懊恼地拍着肥头,连连跺脚,时隔不久仰起脸来,问:“你刚才话说一半,究竟过去看什么?”
“我刚才只顾着看那虫茧,却没留意附近有没有脚印,正打算再去过遍眼。”我歪着嘴笑笑,继续掏包,从信封里摸出三百块提给他,道:“范胖,你就别给我装了,我知道你差不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