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也没说实话!我早已知道,只是不说罢了!”果不其然,还未等我开口,alex便急急忙忙狡辩起来,他指着我大声嚷嚷:“咱们先不说别的,光是你自称姓holeethmen,又说自己叫麦克杨,就都是瞎编的。一个是拼法错误,另一个现在谁取名会取个四十年代人名?我知道意大利人名字都很怪,但再怪也不会拼法上错误,这就是个蹩脚的化名!”
“霍里斯曼,这是我的真名实姓。”我闭上眼,点燃一支烟,叹道:“原先的姓我也知道拼法是错的,但真要说故意耍你倒也不是。这是因为过去有个人,总这般写我姓名,而我已多年没再见过他,他又是人生中如此重要的人,所以我这么拼写,是一种纪念。当然,我也希望你仍能继续那样叫我。”
“这人是谁?你的青梅竹马?”
“错,那人偏偏是个男的,是我刚到美国时的中学同学,他名叫jacob(雅各布),我习惯称他叫小雅。”
“算了,咱也别计较这些,都慢慢来,也不赶时间。你我各说一个,权当重新相识吧。”他将腿翘上桌头,一拍胸脯,道:’我先来,你可听好了,这是100%真话。我曾说自己是音乐专科毕业生,那是鬼扯,我压根就没好好上过几天课!音乐上的造化,都是自学的,可能是我这人特别聪明的缘故吧。至于我为何从不谈自己家庭,那是因为自打十二岁起,我就住孤儿院里头。我妈在那年猝死了,而我家那老东西在此之前就已经失踪,至今渺无音讯。所以我是被人遗弃了的小孩,对家庭毫无概念。换做是你,你让我谈什么?”
”孤儿院?!“我的心被猛地抽了一下,沉闷如狂风拍门般痛不欲生的往事浮上心头。冥冥之中,我想起一个遗忘很久的故友。
我出生在长期见不到父母的家庭,自小由祖母带大,耳边飘荡着老人的罗嗦,始终对家没什么感情。到了青春期时尤为叛逆,一刻也不愿在家待着。十七岁时,我报考了澳洲昆士兰某家艺术学院,并获得了个留学机会。一心想要逃出牢笼的我还未等开学便早早打包,大姐闻讯在我离开前急急赶回家,沿路打了许多电话。她觉得我年纪太小跨洲得有个照应,所以联络了brisbane(布里斯班)的熟人,让我生活上多找他帮忙。
而我并不希望在几千英里外依旧被家人眼线看着,所以买了张到雪梨的机票,打算徐徐北上游玩去昆士兰。因此在大姐走后才不情愿地拨通对方电话大致说了行程,以免别人傻傻地待在空港白等。结果谁能料到,出了k-s国际机场,老远就瞧见有两个人举着板箱牌寻人,这两个人一个是林之衡,还有一个姓徐名开源,他就是我大姐所托的熟人。这两个陌生的中国人搭十多个小时夜车,千里迢迢跑来等待一个不认识的人,甚至还是一个恶意开玩笑的半大小子——我。
徐来自遥远东方,是个中国上海的憨厚工人,那时出国打工风起,许多稍有点条件的人都选择走出国门。徐从小双亲亡故,就是个打小住孤儿院的。他的最大梦想是,往后等他有钱了,要办一家属于自己的孤儿院,将所有不幸的小孩,都照顾得面面俱到。
然而,这个稳重的大龄青年,却为救助不认识的白人女孩,惨遭工伤高度截肢,公司无情地勒令他回国,失去基本生存能力的他,两眼茫茫哪里才是家?而最可叹的是,他的未婚妻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甩了他,徐出国务工则全是为了与她成婚。
我与林之衡不敢将真相告知徐,怕他接受不了,只得模仿笔迹写信寄回上海再由人转寄回来,能骗一天是一天。住所附近的老黑则说,这不是办法,现如今最佳方案是设法给他黑在当地。终于,这个泡沫被戳破了,徐有次和国内老兄弟通话,知道了全部。
“是的,可那么做,你们又能熬多久?我要打扰你们正常生活多久?最终你们,会嫌弃我这个老废物!还不如什么都不管,林锐,我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