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厉,正与姜尧煮酒对饮。
“林翱擅自退兵的消息,我已飞马派人去向陛下密报,太子殿下你的那口恶气,相信不久后就能出了。”
姜尧捋着短须,一脸的暗自得意。
李厉面露欣喜,举杯道:“先生这条一石二鸟之计果然是妙,我敬先生!”
姜尧呵呵的笑着,举杯饮尽。
“我看今日许寒那厮也损兵不少,不如我明日就尽起大军,一举攻破申城,杀了许寒报仇血雪恨。”李厉抹去嘴角酒渍,咬牙切齿道。
姜尧却道:“许寒此贼自然是要杀的,不过太子殿下也不必急于一时,还是明日再令林翱强攻,待多消耗些许寒兵马,太子殿下发兵也不迟。”
李厉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哈哈笑道:“先生说得是,来,咱们喝。”
大帐之中,气氛正酣。
正当李厉喝得兴致渐浓时,忽听得帐外起了鼓噪声,似有军士喧嚣慌叫。
李厉心生狐疑,正待派人去查看时,却有军士急匆匆而入,惊慌叫道:“禀太子殿下,我军粮场被烧,起了大火。”
“什么!”
李厉大吃一惊,急是冲出帐来,果然后营积粮方向火光冲天,仿佛一瞬之间,几万斛粮食尽皆被烧着。
随后跟出来的姜尧,神色也是一变,疑道:“如此大火,分明是人力所为,莫非许寒劫营不成?”
“怎么可能,我军营垒坚固,许寒就算来劫营,又如何能毫无征兆的就冲破营壁,绝不可能。”
李厉断然否定姜尧的猜测。
然而,伴随着大火同时而起的喊杀声,却令李厉神色剧变。
四面八方皆是杀声,夜色之中,似有无数的兵马杀来,口中高喊着“杀太子”。
那喊杀声,分明来自于大营之内。
此时,李厉彻底的相信,敌军竟是真的突入了己方大营。
只是李厉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敌人究竟是用何种方式,才能突破他铁壁般的营防,不但烧了他的粮食,而且还不可思议的杀进营盘腹地。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李厉惊骇万分,一时间慌得是手足无措。
惊骇之下,李厉勉强的按定心神,急是喝令士卒不要惊慌,立刻出帐应战。
便在这时,李厉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似乎在颤抖。
那隆隆的声响,由远及近,仿佛无数猛兽正在迅速的接近。
骑兵,是重骑兵!
想明白时,李厉的脸色刹那间赫得惨白如纸。
营外,许寒所率的五百铁浮屠,正在以全力冲刺的速度迫近。
许寒的视野中,敌营的火势越来越大,他甚至已经能够看清,火光之中,弈军士卒正如过街老鼠一般四下乱窜。
唐墨的八百突袭队,不但烧了李厉的粮食,还从袁营内杀起,让近两万弈军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慌乱。
狂奔中的许寒愈加兴奋,脸上的杀气愈发狰狞。
五百铁浮屠,汹涌前行。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转眼间许寒已率军杀近敌营,而此时的弈军的注意力,却皆为突起后营的大火所吸引,完全放松了前营的警戒。
当弈军有所警觉时,却已为时已晚。
五百铁浮屠,犹如地府冲出的魔鬼一般,从黑夜中突然杀出,铁蹄势不可挡的冲破了李营重重鹿角。
许寒一马当先,纵马越过外壕,手中长刀挟着滚滚狂力挥出。
噼啪碎裂之声中,弈军营门被他一刀斩成四分五裂,一人一骑,如电光一般撞入敌营。
迎面而来的两员敌将急围过来,欲要阻拦破营而出的敌人,但当他认出眼前敌将竟是许寒时,一瞬间就陷入了恐慌之中。
许寒乃河北上将,这些弈军士卒本就素畏其名,而今撞见,尚未交手便被许寒的威名所慑。
许寒却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