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拱手恭维。
黄昏时分,一骑出得雒阳城,身怀韩钊福结盟书的胡昆,抄小道绕过虔阳,直奔东西而去。
当胡昆出发的同时,一支打着周良旗号的军队,也由虔阳而发,望着阳城而去。
阳城是由虔阳通往南部的必经之地,其位置正好位于虔阳城和南部治所安城中间地带,因是阳地狭民贫,距离雒阳颇远,又非险要之地,故而平素并不被注视。
当初许寒攻进雒阳城时,阳城根本就无一兵一卒驻守,他也是兵不血刃的占领阳城后,方才继续西进,在虔阳附近击败了蒋正军。
这一次,许寒选择了“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战术,赶在冯斌斌进入雒阳城之前,派周良率军进驻了阳城。
随着周良军进入阳城,成百上千的民夫也由虔阳七县而发,昼夜兼程的往阳城运送粮食。
五天之后,阳城城东十五里外,冯斌斌在十余骑亲军护送下,迫近阳城数里外观察敌情。
登上一座小山,冯斌斌驻马远望,整个阳城城尽收眼底。
季凡起遥指敌城,缓缓道:“根据斥候的回报,进入阳城的敌军只有千余人,敌将乃南部乱军周良,正如冯兄所料,许寒果真害怕被韩王抄袭其后,把大部兵马留守在了虔阳。“
季凡起的语气中,毫不掩饰对冯斌斌计谋的敬佩。
“恩公把韩王答应联合之事故意散播往虔阳,那许寒不中计才怪,恩公此计,当真是妙呢。“另一侧的胡昆也赞道。
冯斌斌轻捋着短须,脸上平静如水,但那眯起的眼眸中,却不经意间掠过一丝微微的得意。
“只要灭了许寒,拿下虔阳诸县,杉春城之战,如若瑄国胜,我便可借助韩王而抗瑄国。若是弈国胜,我便可趁势借李帝之力,助我南取雒阳,无论如何,我都可立于不败之地……”
冯斌斌心中盘算着美好蓝图,嘴角暗暗流过一丝笑意。
神思片刻,冯斌斌马鞭遥指阳城,冷冷道:“许寒既不敢起大兵前来,区区一个周良何足道哉。凡起,传令下去,今晚让全军饱食,明天一早攻城。”
冯斌斌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拿下阳城易如反掌。
“冯兄放心,明天此时,我定叫旗帜插在阳城头!”季凡起豪然领命。
当天晚上,冯斌斌便令一万大军逼城四面下寨,将一座小小的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了显示仁慈之心,冯斌斌还特命写下数百封劝降书,叫弓箭手先行射入城中,劝说周良等不要以卵击石,顽抗他的大军,尽快开城投降,以免城中百生受战火之苦。
月过当空时,城头上出身了一个身影。
那刀锋似的目光,远望着城外火通明的冯斌斌营,冷峻的脸庞上,悄然掠过一丝诡异。
脚步声响起,周良匆匆登上城头。
“将军,这是冯斌斌射入城中的劝降书,请将军过目。”周良将那道帛书双手呈上。
借着火把的光亮,许寒将那帛书粗粗扫了一眼,不屑的抛掷入火炉,燃烧得一干二净。
周良指着城外敌营,笑道:“冯斌斌逼城下寨,看来是全无察觉,将军的计策果然大妙。”言语中,毫不掩饰对许寒的敬佩。
许寒将转向城外敌营时,目光中已是杀气涌动,“冯斌斌,这可是你先来惹我的。”
东方发白,天色渐明。
当第一缕朝霞升起时,阳城西已是层层叠叠,布满了兵马。
季凡起骑着俊马,驻马横刀,眼睛半开半阖,九尺九身高一派孤绝的气势,冷冷藐视着敌城。
身后的旗帜滚滚如浪,那一面“季”字的红色大旗,极为耀眼。
万余乱军列阵于身后,因是刚收编不久,这些乱军尚残留着浓重的流寇作风,列阵之际,尚彼此间交头接耳。
季凡起猛然转头,怒瞪一眼。
那些窃窃私语的军士,为季凡起的威